二、听声类声,即以听觉写听觉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白居易《琵琶行》)
在这里,急雨声、私语声、珠落玉盘声、莺语声、幽咽泉声、银瓶破裂声、刀枪相击声、裂帛声用来描绘琵琶声,是以声类声。这里并未产生感觉的迁移,仍然用声音写声音,渲染烘托了一场精妙绝伦的琵琶演奏。
“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李贺《李凭箜篌引》)
“玉碎凤凰叫”,是以声类声,但也可以唤起形象。王琦注:“玉碎状其声之清脆;凤叫,状其声之和缓。”又称:“蓉泣,状其声之惨淡。兰笑,状其声之冶丽。”就是以声类形了。
三、听声可触,即以触觉写听觉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水下滩。水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渐歇。”(白居易《琵琶行》)
“莺语花底滑”、“水泉冷涩”,“滑”和“冷涩”是触觉,即听觉向触觉的转换。
“王小玉便启朱唇,发皓齿,唱了几句书儿。声音初不甚大,只觉入耳有说不出来的妙境:五脏六腑里,像熨斗熨过,无一处不伏贴,三万六千个毛孔,像吃了人参果,无一个毛孔不畅快。”(刘鄂《老残游记》)
如果光说王小玉说书的声音很柔美,听起来很舒服,难免俗气,刘鄂的高明之处就是运用通感手法将无形无味的声音描摩得仿佛可以触摸一样:“五脏六腑里,像熨斗熨过,无一处不伏贴”。这便是以触觉写听觉。
“细雨刚停,细雨刚停/雨水打湿了墓地的钟声……”(李瑛在《谒托马斯•曼墓》)
钟声悠长,本不可触摸,但一个“湿”字,便让人对声音产生了触觉感受。
四、见形类声,即以听觉写视觉
“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宋祁《玉楼春·春景》)
“闹”本指声响,但在这里却是指春意蓬勃的景象,是一种由视觉到听觉的迁移,这一句把杏花盛开的无声的姿态和色彩转化成了波动的声音,即是见形类声。
“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朱自清《荷塘月色》)
“清香”乃是嗅觉,“歌声”乃是听觉,作者将两种感觉互通,“清香”如同“歌声”,属于以听觉写视觉的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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