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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童年——县城梦(六)

忆童年——县城梦(六)

作者: 牛辉杰 | 来源:发表于2017-03-06 19:26 被阅读0次

                                  六

       父亲走在前,我紧随其后,四处寻找着茅子……

       在农村,茅子是很有特点的。一般在院落的西南角,或是一个非常偏僻的角落。茅子的构造也很简单,条件简陋,只是用一些低矮的土墙作个遮挡,有条件的,会给茅子搭一个简易的顶棚,顶棚的材料有的是茅草、有的是树枝,条件好一点的,就用石棉瓦。在那个年代,用石棉瓦搭建的茅子,在我们农村就属于高档次、奢华的了。

       我继续四下里寻找,就是找不到茅子的任何迹象。在父亲得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一座高楼前。我看着父亲有走进大楼的迹象,忙说:“爸爸,俺要解大手,这是去哪呀?”

       “带你去解手呀!”父亲很平淡地说。

       “那去楼里干什么?茅子在楼里啊!”我说。

       “对呀,就在楼里,难道你还想在外面拉吗?”父亲说,“城里的茅子就在楼里,不像我们村里,茅子都在外面。”

       什么?我没听错吧?茅子在楼房里,多臭呀,多不卫生啊!虽然有许多不解和疑惑,但我还是小心翼翼地紧随其后。进入楼房,里面空荡荡的,可能是新盖的,住的人并不多的缘故,在里面说话,声音就会不断地回荡。

       转眼间,父亲带我来到一个若大的房间。“到了,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父亲回头对我说。

       心想,这就是楼房里的茅子吗?怎么可能!比我们家住的地方都宽敞明亮。只听见里面有“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我把头慢慢地探了进去,看见里面干净地很,怎么看也不像茅子,简直跟我们村里的茅子不能比,茅子里的臭味比村里的小多了。用句歇后语形容,那就是“老天爷拄拐棍儿——从天上差(插)到地下来了”。我轻轻地挪动着脚步,谨慎的观察,处处留意,处处小心。

       “快点儿呀,咋不着急了?”父亲催促着。

       我紧走了几步,开始了我第一次在楼房茅子拉屎的经历。可能是太高级、奢华的原因,我竟然没有了“屎意”,任凭怎样使劲,毫无效果。最后,只得“来也匆匆,去也冲冲”了。

       出来后,我对父亲说:“楼里的茅子真干净、真高级。”父亲听后,哈哈笑了起来。后来我才知道,城里人管这个地方不叫“茅子”,而是叫“厕所”,现在就更文明了,叫什么“卫生间”、“洗手间”、“盥洗室”等等。

       回到父亲干活儿的地方,见到哥哥刚刚醒来,我赶紧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哥哥更是好奇,没办法,我又带着哥哥去了一趟楼房里的厕所。

       一天的时间过得飞快。父亲下班后,带着一天的疲惫,又开始了30多里的返家路程。那天,我们很晚才回到家,母亲早已给我们做好了晚饭,等待着奔波了一天的我们。

       第二天,父亲又开始了周而复始的奔波,而我们哥俩儿却成了小伙伴儿们中唯一去过县城的“大明星”。

       “你们见过火车吗?特别地长,从我们村东头到西头那么长;还有,你们吃过小笼包吗?那好吃的,咬一口滋儿滋儿地冒油;去过楼房里的茅子吗?那里面宽敞明亮的,比谁家都好……”我们哥俩儿乐此不疲的给伙伴儿们讲了一遍又一遍,伙伴儿们也听地津津有味。

       我的“县城梦”终于实现了,却点燃了伙伴儿们的儿时梦想。一个梦想编织着多个梦想,多个梦想便成了儿时伙伴儿们共同的梦想,梦想传递梦想,梦想陪伴着你我不断成长……

                            (《忆童年——县城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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