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觉得一个人在现存的空间里有两个平行状态的自己,就如同两条线,一条赋予生命,一条赐予灵魂。生活本是彩色的
时间仿佛幕后的助推器,我们从量变到质变,悄悄地发生着化学反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越来越难掌控这种力量,变得不再是完整意义上的一个人。
二十年前,那年我刚满七岁,我仰望满是星辰的夜空,许下一个愿望,我要让脚印留在世界每一个角落,尽管未来对我只是一个混沌的印记。
依稀记得母亲第一次带我踏入校园的情景,我四处张望,眼里充满好奇与恐惧。老师告诉我在这里努力学习的孩子才能有机会去更远的地方,于是我模仿者鲁迅先生那般在书桌角落里悄悄的刻上一个“早”字。
我拼尽全力,争取让每一滴汗水带有书卷的气息。后来如愿升入重点初中,我渴望开启一段新生活。
坐在教室的第一堂课,老师扶着厚重的镜片,告诉我们想到最好的高中,只有比别人付出十倍乃至百倍的努力。
我带着一丝迷茫一头扎进浩瀚无边的书本中,三年又过,我捧着一份满意的答卷回到家中,父母笑的合不拢嘴。
高中那年我逃课了,最为一个优等生的我厌倦了那样无止无尽无休的生活。我试着逃避这一切,就像是钻进了村上春树笔下深不见底的废井,我不再向往大学。
恰逢那年父亲在工地意外从三层高架摔伤了双腿,父亲躺在床上苦苦劝我甚至祈求我莫要荒废了学业。
我望着父亲惹人怜惜的双眼,默默允下。我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再次被抛进高考的壁垒之下。可那年恍惚的我考的一塌糊涂,父母劝我重读一遍,我坚决反抗,誓要和这圈养式的生活做一个体面的告别。
我急切的踏入社会,想要寻求人生的意义,没有学历没有技术的我像一颗卑微的尘埃,被人丢来丢去。在工厂里我挥汗如雨,肩膀磨起了一层厚厚的茧,稚嫩的腰被压的喘不过气。母亲来看我三次,我不愿见面,羞愧的头颅仿佛再也抬不起来一般。
也恰好是我在工厂呆的第五个年头,那天窗外飘着蒙蒙细雨,父亲给我打来电话说母亲住院,我急匆匆赶回家,看到她躺在那里,微微睁开双眼,只道了一声:儿子,回来啦!
我是有多久没有好好观察过这个身边养我,育我,爱我的女人,她消瘦的脸庞爬满了皱纹,说话声若游丝,却始终百般温柔。那个低头沉默的男人,脊梁不再挺拔,却依然巍峨如山。
后来我没再去工厂,在家呆了半年,每天陪着父母,每过一天,时间便会将我们的距离拉开一天,我努力和死神争分夺秒。
我从头再来,耐心的学习着新的技术,深知时光不可逆转,只有把握现在。兜兜转转几次我走出了那段阴暗的时光,我开始重新拥抱这个世界,而那过去的岁月则变得模糊,不再令人如痴如醉。
我常想二十年后的自己又会走向何方?是否会遇到同样的问题,又或者说在重蹈某种覆辙。没有人能够给我答案,因为没有人可以完全无误的勾画和预测自己的未来。
但二十年后我必定会更衰老,我变得懒散,眼里没了灵动。我开始为自己年老的生活做打算,我习惯着孤独的样子。
我想父母会变的满头白发,佝偻着身躯。或许他们早已离我而去,没有谁的生命可以万古长青。
但我留下了什么?
那颗如现在一般炙热的心是否依然跳动着?
二十年后的那个我,我期望和你有一次心灵的沟通和分享,尽管生活让你经历了太多的风霜,但我依然想跟你说说我的心里话。
二十年后的自己:
你好!见字如面,我和你将生活在同一个躯壳里,我们的血液交融代谢。我不能想象到那时的你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境况,也许会比我现在还糟糕,可你知道我走过那么长的路,遇到了那么多值得珍惜的人。
我断然不能够放任自流,因为我愈发对这个世界爱的深沉。那些隐藏在我生命里的花火一路照耀着我前行。
罗斯金说:把每一个黎明看作是生命的开始,把每一个黄昏看作你生命的小结。
我们是共同体,又是独立体,正如多年前的那个自己一样。那时候我太过于将自己困顿在某个看不见阳光的角落,我失去了光合作用,就连灵魂也被荫翳笼罩。
我并非期望你比我活得坦然富裕,那是对生命的轻佻认知。我只愿你懂得生活的意义所在,丰盈饱满的内心远比乏味无趣的外在形式更为让人充实。
当你踏着以梦为马,不负韶华的步伐,终能对二十年后的你再说一句:这斑斓多彩的世界我来过,你也值得拥有!
我们是某种意义上的连接,摸起来有血有肉,听起来可歌可泣。如若热爱,便难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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