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用通与不通来谈诗论词。我却想说意境美很重要。要打破陈规,别出一格。偶尔落石惊音,也未尝不是一种滋味。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
通吗? 夸张的没一个是通顺的。
古诗里常用的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里,大家比较熟知的是通感和比拟。今天来写写这个。
借用百度词条——所谓通感,是面对事物时把所有感官都联系起来的体味的一种修辞格。所谓“诗人感物,联类不穷。”
眼耳鼻舌身不过是接受外界信息的天线。当情深意浓的时候,谁又会细分这些?因为佛曰,相由心生。感官不过是表象。就连“意”,都是根。只有六根清净了,我们才能由表及里,剥丝抽茧。把要传达给你的,原原本本送给你。
比如,
小园烟景正凄迷,阵阵寒香压麝脐。(林逋《梅花》)
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王维《山中》)
风随柳转声皆绿,麦受尘欺色易黄。(严遂成《满城道中》)
香气是可以压过来的,空翠的颜色是可以弄湿衣服的,声音是可以染上颜色的。所谓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归去来后。又无所谓山与水。可以看暮钟晚,可以听鸟雀飞。象总是在心外的。
如用通与不通来说话,那么上面皆是不通。也许只有循规中矩,歌功颂德的御制诗才是皆通的教条文本,束缚在条条框框里,没有惊人之语。
再说说比拟。拟人或是拟物。我们可以把人比作物,也可以把物比作人。皆是为诗的主题服务。我们看到一个人貌美,我们就说她如花,说她清水芙蓉。我们看梅花,却要说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林逋《山园小梅》)
缟袂相逢半是仙。(高启《梅花九首》)
翠袖佳人依竹下,白衣宰相在山中。(高启《梅花九首》)
我们看到西湖说,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苏轼《饮湖上初晴后雨二首》)。
又如
唯有南风旧相识,偷开门户又翻书。(刘颁《新晴》)
如用通与不通来说话,那么上面皆是不通。但我们却又喜欢这些貌似不通,细思却极为合理的写法。因为这些诗句,终究不过是通向我们灵魂的工具——一座桥,一架彩虹而已。你可以踏踏实实,也可以天马行空 。关键是,我的诗能否走进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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