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片片桃花林,桃花盛开赛雪。
“药伯,每年的桃花酿都哪去了?”垂髫女童转着手里的桃花枝,一边闻花香,一边问。
“酒窖里。”被称呼为药伯的老人,佝偻着背,干巴枯瘦的大手灵活地翻捡着席子上的桃花瓣,头也没抬地回答。
“一把年纪还骗小孩子!父亲说如此作为是‘为老不尊’。”女童口齿伶俐。
老人缓缓站起来,右手拍打着酸痛的腰,左手迅速地把一朵桃花插在了女童头顶扎着的小鬏鬏上,清亮的眸子漾着笑,“稚子为幼不敬!叶秀才听了,估计又食不下咽,卧不安寝。小苓娘,你太顽劣了。”
苓娘嘻嘻笑,就近的花枝晃动,花瓣儿跟着更热闹了。药伯看着她清秀的脸上灵动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的另一双眉眼闪现,这让他的心里酸涩,如果你还在,小丫头会一直快乐无忧呢。
“阿嚏”,药伯揉着酸酸的鼻子,望着抓在手心里的一片花瓣儿,哎,又被算计了。
已经闪躲在桃花树后的苓娘朗声大笑,脆生生地说:“药伯,酒窖里是空的。”
“你破了桃仙阵法?”药伯的声音发颤,脸上的褶子都平顺了。
苓娘得意地摇着脑袋瓜,两只肉乎乎的小手左抓右拉,双脚交错,腾挪间,树上的桃花像听到了命令,花瓣飘动,连成一条线。她灵巧地翻腕,手心相对,脚下沉稳,气流汇聚,一声娇喝“落!”花瓣纷飞,袅袅婷婷,最后都落在了席子上。
“苓,苓娘,”药伯张大嘴,嘴唇抖动,眼睛里惊喜一瞬,马上变成了满满的担忧。
“你不说,我也知道。安城,平王府。”苓娘的小手背在身后,踱着小方步,大有语不惊人死不休之势。
药伯如遭晴天霹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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