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翻进一户人家,发现电视桌上,放着他儿时的照片,正要拿起看个仔细,忽听得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只能在门被推开的前一刻,闪身躲入窗帘后面。
他听到一个苍老悲戚的声音说:“儿啊,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走了整整十年了,也该回来了吧。”
这让他惊诧不已,什么?难道照片的那个男孩儿不是我?他只是跟我长得很像?这世上真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可如果不是的话,那我又是谁呢?
直觉告诉他,他与照片上的那个男孩儿一定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决定要弄清楚。
从那户人家出来后,他跑到村子外的河边,纵身一跃,跳回了他与师傅的家。
两只脚上瞬间生出了两只脚蹼,匆忙向着师傅的房间游去,一边游一边喊:“师傅师傅,我在一户人家里发现了一张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的照片,就跟您放在我房间的那张一模一样。”
“阿元,你可曾救回那两条可怜的小鱼崽儿?”师傅问。
他这才想起自己翻窗进入那户人家的目的,瞬间就萎缩了,声音也低弥了:“师傅,我一看到照片就忘了。”
“你呀!”师傅伸出食指在他的脑门儿重重地戳了一下。
“那我再去,去把那两条鱼缸里的小鱼崽儿救回来。”说着,他就要离去。
可是师傅却嗔怒地叫住了他:“阿元,你以为我看不透你的那点儿小心思吗?你想再潜入那户人家好打探一二是吗?”
他点点头说:“师傅,我觉得那个照片上的男孩儿,还有那户人家一定跟我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我想知道我是谁。”
“你是一只鱼妖,你是阿元!”
“我不是,我不是鱼妖,你们都有一条大大的鱼尾,只有我没有鱼尾,所以师傅您才送了我一双脚蹼。师傅,您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照片中的那个小男孩儿?”
师傅摇头不语,领他进入了一件密室,从层层叠叠的柜子中取出一个亮晶晶的匣子,她说那里面锁着他的记忆。
“怎么打开它呢师傅?”他急迫地问道。
师傅叹了一口气说:“你现在打不开它的。”
“什么时候能打开?谁能打开?”
“这世上,唯有这匣子内记忆的主人才能将之打开,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现在修炼尚浅,没有能力打开它。”
后来,师傅告诉他,十年前,她从河里将他救下时他已奄奄一息,为了保他一命,她渡了十年的修为给他。可醒来后的他,对这个河底的世界异常的惊恐不安。
河底的众生灵担心他哪一天偷跑出去,将河底的这个世界公之与众,为了守护河底生灵的安宁,她只能将他的记忆抽走,对外告之已将他的记忆全数毁去,私下里却偷偷地将它们锁入了这个匣子里。
师傅说若要打开这个匣子,需修炼到地仙的程度,初步估算,约要十年。
地仙?那比师傅的修为还要高上一个境界,十年啊,他要如何在这团团的迷雾中静心修炼十年呢?
在他想要放弃之时,河底发生了一场浩劫,无数个生灵在他的眼前殒命,师傅拼死将他护入密室,临终之前,将一身的修为和一颗她练了十年的丹药一并给了他。
师傅的毕生修为加上那颗丹药的力量,使他瞬间就达到了地仙的境界,顺利地打开了那个匣子,所有的记忆如数地回到了脑海里。
那个照片上的孩子不是别人,正是他。
在他十岁的时候,有一次随父亲去清明山烧香祈福,山上突然射出一道光来将他罩住,他们说这是清明山上的仙人显灵了,要收他为仙徒。
清明山十年才收一次仙徒,但凡被选中的孩子,需上山修炼十年,十年间,不出山,不回家,不见亲人。十年后,方可下山,造福一方百姓。
他要上山的那一天,父亲莫名摔伤了腿,母亲莫名扭伤了腰,无奈之下只能托叔叔送他去上山。可是叔叔却将他打晕扔进了村外的河里,让自己那年龄与他相仿的儿子顶替了他。
河底的那场浩劫便是他那学成归来的表弟的杰作,他在河岸上喊着他的名字,“杨天!杨天!你出来!我今天了结了你,这世上便只有我一个杨天了!”
他悲愤交加地出现在河岸,一次次地进攻,却一次次地被他打趴下。不知道被打趴下多少次,吐了多少血,他的五脏六腑忽而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通畅感,似乎感觉到有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正在他的体内蔓延着,膨胀着......
直到那股力量带动着他再次腾空而起,直奔着他那堂弟而去,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去穷无尽,直打得他连连败退,趴地吐血不止。
他没有杀他,将他废为一个普通人,让他过他该过的生活。
他以杨天的身份回到了父母的身边,陪伴他们的同时,更是守护这一方百姓的清明山的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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