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学习一周小结(2)
《先进篇》第二章:“子曰:‘从我于陈、蔡者,皆不及门也。’”很多人对本章有许多猜测。有人说这章表达了孔子的寂寞悲伤,其实这是孔子看到了“周游列国的弟子”这个群体,看到了困于陈蔡本身的意义。“陈蔡之厄”的文化意义在于孔子和弟子们的遭遇,也是中国早期儒学与社会现实之间的碰撞,也许这次磨难对于孔子境界的提升、对于弟子们的考验都具有特别的意义。我们在很多典籍中都能看到孔子“厄于陈蔡”的相关记载,这一事件几乎就成了孔子政治命运以及他的人生际遇的象征。人们称孔子为“流浪的君子”,称他是“风雨人生的放歌者”,也有人以此作为“丧家犬”的证据,大多带有这一事件的文化意象。
孔子周游列国时,困于陈蔡之时十分艰难,当时跟从孔子的这些弟子都受了磨难。像颜回、子路和子贡,他们厄于陈、蔡时,孔子曾问他们同样的问题:“我们之所以到这种境地,你们怎么看?”颜回、子路和子贡的说法不一样,其中颜回的回答颇受孔子赞赏。颜回说:“世不我用,有国者之丑也。”言外之意,就是要坚持自己的立场,致力于修道立德。现在,孔子感叹这些弟子们“皆不及门也”,就是说这些弟子现在都不在孔子跟前了。
不难理解,本章是说经历过陈蔡困境的弟子群体都经受了磨难,人要成为优秀的人,也许经历了这样的锻炼不是坏事。在这里,也许内含着孔子的一个心态,他在思考这个群体,《论语》编纂者也意在引导我们关注这个群体,关注他们在厄于陈蔡的过程中,是一种怎样的处境与心境。厄于陈蔡的景象,有人曾经特别描述,中央电视台《典籍里的中国》,其中也重点描述了这个景象。苦难的境遇会让人思考很多,他们经受住了考验,思考怎样修道立德,怎样不为穷困改节。
在流浪过程中,孔子体现出了君子之德。这一章,表面上看有孔子的落寞心境,他在怀念自己的弟子。但是,《论语》的编纂者的重点也许并不是描述这样的心情,而是描述“从我于陈、蔡者”这些人的去向。孔子这时候已回到鲁国,子路在卫国为政或已去世,也许此时颜回也已经去世,子夏到西河讲学,子贡在外经商,这些弟子都不在孔子身边。孔子此时在其他弟子面前谈论这件事,目的是表达这个群体的特点,强调的是“从我于陈、蔡者”的重要性,他们是在陈、蔡经受过“藜羹不充”考验的人。学习本章,要跟前面联系起来看,“先进于礼乐”“后进于礼乐”,是讲如何成就君子。厄于陈、蔡时,孔子说:“君子博学深谋而不遇时者众矣,何独丘哉?”君子博学深谋遇不到合适时机的人很多,不独孔子一个人。孔子是一个流浪的君子,在厄于陈蔡这样的环境中,君子要有这样的思维,一个人的成长要基于类似的历练与考验。
“四科十哲”这一章争议很大,有人说这章和上一章可合为一章,也有说可独为一章;有人说这章是后人所编,也有人说是孔子自言。静态地看文本,如果是孔子自己所说,那这里不应该称众弟子的字,而且“从我于陈、蔡者”年龄应该较长,而“四科十哲”中有的弟子比孔子小太多,像子游、子夏,年龄都不满三十岁,他们当时极有可能没在这些人里面,所以我们可以独立地看这章。孔子培养弟子,要成就他们。首先是每个人都有特长,如德行、政事、言语、文学,但是这并不是说有德行的人不懂文学。文学就是传经,显而易见,传经好的不一定就没有德行。子路、冉有擅长政事,只是他们的一方面的特长,培养一个人,要使其全面成长,但德行是最重要的,但要根据天赋进行有针对性的培养。
第四章:“回也,非助我者也,于吾言无所不说”,重点说颜回。按照孔子的标准,颜回是和自己一样的人,符合孔子心目中的理想水平。孔子之所以对颜回这么夸赞,实际上是孔子认为颜回和自己心灵相通,无需或者不用更多解释,颜回就能理解。这就像“窥一斑而知全豹”,有些人看一个斑点,就知道豹子。而有人则像盲人摸象,摸到了也不一定知道是象。但有人眼盲而心不盲,心中透亮。不论老师怎么说,颜回似乎都懂得,他既不反抗,好像也没有什么疑问,一听就明白了,这就是心灵相通,在同样的思维境界。曾子好像也是如此,据《里仁篇》第十五章,孔子对他说:“‘参乎,吾道一以贯之。’曾子曰:‘唯。’”曾子听懂了,但是旁边的人不明白,问曾子:“何谓也?”曾子答:“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同样是讲“一以贯之”,子贡可能就没有完全明白,或者当时并不明白。)他们二人都达到了“圣”的境界,颜回被尊为“复圣”,曾子被尊为“宗圣”,也许就是因为像颜回那样,于孔子之言“无所不说”。颜回知道老师说什么,他们心灵相通。
说了颜回,再说闵子骞。第五章:“孝哉闵子骞!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做人的根本是孝,孝是大德。闵子骞用自己的行为,使家人免于非议,“母在一子单,母去三子寒”,一个人的道德体现在孝上,闵子骞就是典型的孝。一个人要成就自己,就要从孝开始,这就是孔子所说“立爱自亲始”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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