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孙孙、做纪念
走过小吃街再过花市
未被流连的雨花
将人行道放进烟纱
小巷转角处
一辆粉红色摩托
横在吉巷23号门前
它在躲雨？
逃避或吸引路过者的注视？
那只镇店萨摩耶
缺席，是因为天气？
阁楼上有瓷娃娃、枕头上的裸女和无身体的旗袍
及如裙带般下垂的春联
一切老式摆件
都是新的
如同跨过门槛后又是一年
你却——
与我依然如故
在未曾进入的地方
听恰逢其时的唱片
一起嚼着索然无味的二二年
至于店员
抱歉我没能记住他的眼睛
声音却羞涩、疲倦
咳嗽的滚轴间
棉花糖般温柔的音乐
我们相对而坐
喝咖啡或酒
我不知道那玫红色液体何以被唤作
“情书”
它富丽、妖娆
香气里盘踞着迷迭香和柠檬片
而在这拥挤、热闹的布局间
浮泛着玫瑰枯皱的小船
她说她相信冰山而不是船
久而久之荡过了时间的
斑马线
吞下那枚酸甜馥郁的幸福应许
不如去吻附子草的根
即便失去味觉
那皲裂的瓦片
及它被淋湿的黑
若要复苏还要等季节
而这无厘头的雨却下得急切
仿佛要赶在礼花轰击金门前
撤离浅灰色的夜
胆汁一般细腻的夜
被抽空般下大雪
慢些、慢些
容许涂涂改改的一年从喉头下咽
不加修剪
或可在与新天使的距离间
陌生的目光
和目光里的陌生
在对视中一滴滴消解
而夜空不会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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