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地干活的中午,郑辉刚收工准备回家吃饭,在隔壁地里干活的队长走了过来,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辉子,有个活,你想不想干?
八舅爷,你倒是说说,有啥好事?虽然现在分田到户,队长已管不了谁每天干些啥,但队长只是换了个组长的称号,还是组里管事的,信息肯定比别人掌握的多,郑辉想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得是啥药。
河西的沙滩上有人想请人装车砂,我看你怪能干的,不如我俩去,人家给现钱,一车三块,我们二一添做五,行不?
有这好事咋不去?以后再有这事儿你只管跟我说,保证给你干得好好的。
也就是一个中午的功夫,郑辉和“硬脖子”组长在河西的沙滩上一口气装了满满一翻斗车的河砂。
当一块五毛钱拿到手,郑辉捋了捋已磨出血泡的双手,终于露出难得的一丝笑容。这相当于是卖了一二百斤小青菜的钱呀,他想,从地里收拾好一二百斤小青菜,还要用四五个人忙活半天,那拉一车砂子又能挣多少钱呢?
责任田虽然分到每家每户,但哪家种什么品种还是由组里统一安排,但很快就被打乱了,谁也不想种生长期长又卖不出价的大路货。于是大家都各行其事,想种什么种什么,就象那个时候的菜市场,除了几个常见的品种定价外,其他的小品种就顺其自然了。
眼看着家家户户的菜越种越多,越种越好,本是件高兴的事,但郑辉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一一菜价越来越低,有时一斤连5厘钱也卖不掉,最后只好论堆卖。
小集镇的市场太小了,要把菜运到二十几里的县城恐怕要用半天时间,如果要想运到市里恐怕需要更多的时间,等运到了也不新鲜了。
郑辉每天忙着种菜卖菜,偶尔和硬脖子到镇上帮人干点杂活,不知不觉半年就过去了。
又到了一年的秋末,郑豪的铁匠铺也开始搞承包。他借着打铁饼的活挣了一些钱,请了大队管事的到镇上的酒楼坐了几次,总算签了承包合同,就一门心思琢磨他的打铁生意。
郑豪有了铁匠铺做依托,做事再也不那么缩手缩脚了,他请了几次同样承包了理发店的老莫,收了媳妇素芳做徒弟。夫妻二人同时在小镇上班,慢慢就萌生了搬到镇上租房住的想法。
郑豪的想法很快落实,他们在镇上租了两间平房,赶在年前搬了新家。
郑豪几次想让郑辉到他这儿干,都没引起郑辉的响应,也许是郑辉有自己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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