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省安庆市大观区十里中心学校汪琼
看杂书,是走出篱笆的方式之一。《深度模仿》通过成功或失败的商业案例,说明创造并非从0到1,模仿,才是创造之母。我财商不高,对商业也没有多大兴趣,只是想借此探索共通的思维方式。其中两个与教育有关的案例,引发我对教育常识的反思——
KUMON为什么独一无二?
KUMON(公文教育研究会)是1958年成立的教育企业单位,到2011年3月,它在日本国内大概有1.68万个加盟教室,148万学生;在海外46个国家和地区有8100个教室,293万学生,销售额中海外比例达到35%。因为KUMON独一无二,所以成为似乎可以模仿却无法模仿的企业,为什么呢?
KUMON的创始人公文公根据自己求学经历相信: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将轻视学习能力差别“按学年一起授课”教育类型,看作是理所当然,其实是有缺陷的。按个人差别、能力差别因材施教的方法应该在世界上广为流传。因此KUMON的核心竞争力是:按照个人能力对人才施教,开发教材并开办教室办学,但不进行全体授课,也不按学年和等级分课程,教室里虽然有名为“老师”的指导者,但指导者的工作只是为每位学生选好适合他的教材,把教材交给学生,为学生判分,在必要的时刻对学生提出一些建议,教室里到处都是一个个学生默默拿着教材学习的场景。也就是说,KUMON的教室实现了“定制学习”与“自学自习”。
“自学自习”就是自己学习,绝对不是教与学。为了让自学达到效果,KUMON把学生细分为各个小阶段,针对各个阶段开发了不同的教材。一般KUMON教室使用的教材有算术数学、国语、英语三类,比如算术数学教材,分为28个阶段,各阶段的教材都有200页。KUMON在各阶段差距的细微方面下足功夫,细化各个阶段,提供适合各个阶段的教材,可以把难度和学习量都正好合适的教材交给学生。因此,学生可以进行适合自己目前水平的“自学自习”。
可是,好几个从KUMON分出去的员工或团体,或者在KUMON学习的外部人士,他们模仿创立相同的教育企业,都没有成功,原因何在?
首先,教材成为全世界指导者共通的语言。KUMON的指导者很多是已养育孩子的女性,懂孩子,有着想激发孩子潜能的真切心情。他们对全部教材有深刻的理解,并且为了更好地理解教材,会成立自主研讨会,主动设定课题进行研讨。比如石川县名为“学习中”的自主研讨会,在以“向学生学习”的理念下,加深对教材和指导方法的理解。从各个教室里选择样本学生详细掌握那位学生的学习方法和进度,与其他教室的指导者共享信息。奇数月把各个教室核心指导者十余人召集在一起,从早上到晚上一直对样本学生进行讨论。然后,在偶数月召开全体大会,把奇数月研究成果和更多指导者共享。正因为教材标准化,指导者才可以形成指导共同体,比如一位指导者只是说了一句:“那个孩子使用D教材106页有些困难。”便会在一瞬间得到答复:“三位数除以两位数的心算比较困难。”因此,指导者看似不教,但因为对全部教材和每一位学生有充分了解,所以能准确提供适合学生的教材,并能在10秒之内给出合适的建议或提示。
其次,坚持让学生自学自习。KUMON的指导者虽然为了让学生订正和修改检查,有必要会提出一些建议和提示,但不教学生,而是让他们自己产生意识。他们认为:在学生自己明白之前,教会学生是白费力气。
也就是说,通过提供合适的教材、给予必要的提示,学生通过自学培养学习能力,这是KUMON最大特色。那么,反观我们的教育,是否太倚重老师的教呢?或者,老师教会的东西除了应付考试,还有没有其他的价值呢?比如学习方法、思维能力这些看不见却重要的存在是否得到发展和成长呢?真正的教育是自我教育,如果孩子在学习之途中,从来没有体会依靠自己的努力解决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从而长出信心与韧劲,那么一个内心充盈的人如何养成呢?一土教育的创始人李一诺说:人的成长,关系着方法、思维、价值观以及自我认知这四个梯度,知识只是很表层的。以此反观,现行教育是不是在“如何教”上用力过度,却在“怎样引导学”上还没有像KUMON找到很好的切入点呢?
奥克兰运动家队为何成功?
奥克兰运动家队是以加利福尼亚奥克兰为大本营的著名球队,取得过世界职业棒球大赛三连冠、美国联赛三连冠等傲人战绩,却在最大的金主转投其它领域后,球队每况愈下,直至比例.比恩出任总经理力挽狂澜。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首先,重新认识选手的评价标准,发掘那些过往被过低评价的选手。以往是用速度、肩力、防御力、打击力和长打力这5个能力评价选手,而比恩并不认为这5个指标就是绝对正确的。因为他自己也是符合5项指标的选手,高中毕业后被球探发掘,但是却没能在大联盟有所表现。其次,与依赖球探发现潜在球星相反,比恩从统计数据中选择全员。比如从数据分析中得出出垒率是产生得分的最重要指标,而不是投手。即使伤病或高龄的选手,或者外表不出色的选手,只要有数据支持,比恩会毫不犹豫地把他引入球队。正是低价获得这些谁也不重视的“怪人”,弥补资金不足的缺陷,提高比赛成绩。通过比赛成绩选手们的评价提高后,比恩把这些选手高价卖给其他球队,用获得的资金继续强化奥克兰运动家队。
正因为比恩自身是传统评价的牺牲者,所以才从自己的失败中吸取教训,重新寻找并定义不同的评价标准,救了球队,也发掘了更多不被看好的球员。以此类推,我们所谓教不好的学生,究竟是教不好呢?还是我们的教育评价体系与方法有问题?同样的孩子,如果用不同的、或多样的、或根据他自身的特点量身打造评价标准,就像KUMON量身定制适合每一个孩子的教材一样,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发挥自己潜能的机会呢?众口铄金,每一个人其实是被评价塑造的,建立怎样的评价体系与机制才能帮到每一个孩子而不是打击大部分孩子的信心,也许是最该思考的事。李一诺说教育中最重要的是引导自我认知,但孩子的自我认知需要像KUMON的指导者那样对孩子有准确的提示和恰当的建议,才能逐渐养成的。
就像芬格兰从分科教学的弊端出发,反思后重新回到卓越课程的学科融合的理念,无论商业还是教育,从习以为常的常识中发现谬误,逆向思维,找到解决的途径,就是创新,也是出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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