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文解字》,约,缠束也。从糸勺声。於略切。
在没有伦理道德的束缚下,人作为自由个体可以有选择很多的可能性。年青人享受着这个时代赋予的“饕餮盛宴”,同时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媒介寻找另一边同样孤独而狂躁的“荷尔蒙”。交往的需求正如磁铁的正负极在合适的时候彼此紧紧吸入对方,若遇见更强的“磁力”,又分又合,约,年轻的“动物们”乐此不疲。
阴阳学是汉人的传统哲学思想,雌雄是大自然基本构成,量子物理里也有类似的说法:一物的存在需要另外一物的牵引。《易经》通过二元论推演或者预测未来的发展规律,中国的汉字有阴阳,包括山川河流在内的自然之物都可以归为阴阳属类。然而,不能否定还有一片区域——中间地带。
电影《霸王别姬》的程蝶衣只有张国荣去演才有味道,那种痴狂、疯魔的样子是后天的锤炼也是先天的造弄的结果,张国荣因为世俗的原因爱过一个短袖女人,无数的女人也深爱着他。但浮华掠尽,伦理的束缚变得如细细蛛丝,他最后的选择既坦然又沉重,坦然地公开自己的爱,也沉重地承担生命之绝望。他的父亲有许多女儿,他也本该是女儿身,可惜上帝的不经意决定让他一生尴尬,如果男女以ph值论,他就是“7”——中性,刚柔并济的“7”,集天地之正的“7”。如果我们不以世俗的眼光偷窥着议论着这群人,他们就是一群和平的天使,是天才。
然而这类群体,总是约在阴暗处不为人知,却在各自的圈子非常活跃。王小波的小说《东宫·西宫》里,小警察小史会在工作无聊时去公园抓几个同性恋审审,打发时间。那个晚上他抓住的是阿兰,他们这群人会选择夜晚的公园,互相倾诉、抚摸、亲嘴,俗人不懂甚至鄙夷,尤其在所谓的社会主义国家,那一套属于资本主义的东西让他们难以启齿。虽然时代变化飞快,但是这种速度没能带上人们狭隘的观念一起改变。李银河说,每一百个人就有两个是同性恋或者同性恋倾向,我有时看班级的学生,总能发现一个爱哭、敏感的像个女孩子的男孩。
哲学家柏拉图、苏格拉底在其言论中透露出的是对同性的无与伦比的赞美,以致后人把这两位伟大的先知归为与我们不同的人。哲学家的思虑深邃,对自然人有其开放而广阔的视野。然后对于他们,我们增加了过多的道德评判,但光辉不会因为他们的性取向的缘故而变得黯淡。中国历代的帝王中不乏有丰功伟业的代表,汉武帝,雄才大略,看似威武雄壮。然而他与韩嫣从小长大,两位少年关系紧密,也有许多传说,他在年轻的时候喜欢男人。汉哀帝与董贤之间产生了历史上最著名的同性恋典故——断袖。董贤美丽自喜,哀帝悦其仪貌而幸之。一次,董贤白天压着哀帝的衣袖安睡,帝欲起而不欲惊贤,便将自己的衣袖割断,可见恩爱之深。古代没有“同性恋”这一名词,“断袖”是对同性恋现象最典型的概念表达。当然还有一个名词“龙阳君”,喻指同性恋者。在《史记》《汉书》里,描写了许多皇帝的苟且之事,在后来历朝历代的皇帝当中,心智以及性理扭曲的也很多,只不过在儒家思想强大的禁锢下,某些直露的记载若是不雅,官媒会略去不写,但民间的传言不胫而走且代代相传。帝王从小的生长环境往往会对一个男性产生逆自然的影响,周边都是宫女或是太监,宫廷里唯一带“把儿”的只有皇帝一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越是到一个王朝的末期,不争气的沉迷于男风的小皇帝越来越多,那是几百年先皇们在夜以继日地捣鼓之后的结果。时间非常公平的把某些基因积累在了皇帝的子孙们身上,而这群秀气温和的男人像春后的梨花散落各地。
小说中的贾宝玉爱过的男人也不少,薛蟠更是赤果果的玩屁股,若不是柳湘莲有一手好功夫,薛霸王定会无法无天。《红楼梦》是现实主义的伟大巨作,曹雪芹不会凭空捏造子虚乌有摄人眼球的噱头,也许这位伟大的作家就是个同性恋者。他的红粉知己“脂砚斋”或许就是男性。《红》的反传统体现在对真实的不避讳,曹雪芹也如一个先知预言了几百年后的今天,时至今日,国人还在回避那个隐秘的中间带。然而,在隐蔽的公园,在深夜的酒吧,在某些幽暗的场所,他们独立于这个世界,欢乐而孤独的穿行,犹如一只猫与另一只猫走在幽深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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