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电话给我,说乐乐在学校撞伤了眼睛,口子很深。我立即驱车直奔学校。
口子有多深?离眼睛又多远?怎么撞的?熟悉的路,熟悉的掉头,三两下我就到了学校。乐乐的眼睛已经用纱布包扎好了,眼睛和鼻子哭得红红的。看到我,更是伤心地抱着我哭起来。
揭开纱布,我看到一条血红的深深的伤口,心里有一丝侥幸:“已经不流血了,还需要做什么处理么!”
“要缝针 !”年轻的校医回答我。
“缝针!”我有点不敢相信,也不敢面对,“这不是都不流血了么,让伤口长好不就可以了么!”
“伤口裸露,会感染的。要缝起来!”
好吧。
跟着校医一起,来到医院,各种折腾排队,终于到了缝针的时候。小乐乐躺在病床上,害怕了,开始反悔,想逃跑。
我抱着他,再三跟他说,是疼,但是只有打麻药那时候最疼,之后都不会有感觉,而且打麻药的疼就只有打预防针那样疼。
没有用。
他在病床上挣扎,不肯平躺。
已经快12点了,别的房间医生都走光了,过来跟缝合的医生或,去安排着饭菜,然她弄完过来。
顾不上难过、伤心、心疼,我的耐心也快用光了:再不缝合,细菌就会从你的伤口进入你的身体,那就不是打针缝合那么简单了,那就要动手术了。一会医生走了,咱们还要排队,等到下午,再来缝。你如果不配合,我也只有出去,请几个医生来按住你。
我也威胁了乐乐。
小家伙死死地抓住我,让我搂着他,不情愿地开始了。
盖上了手术布,打针,缝合。医生的镊子死死地捏起裂开的皮肉,用鱼钩一样的针穿破,打结。一针、两针、三针......每一针都像是在我的心上缝合。
最后一阵,可能是针进入太深,他觉得疼,手指死死地捏着我的手臂。小时候,他打预防针我都不敢去,不敢看,悄悄躲在门背后,等父母带他弄完了,我再去接手过来,这一刻,万般感受,无法言说。
但是躺在病床上这个调皮的孩子,还那么小,小小的胳膊死死抓着我。
我连眼泪都没敢流:“就快好了,乐乐很勇敢,一直在坚持!”
整个过程,我没有发脾气,也没有悲痛无力。因为我必须要挺身而出解决问题,我也做到了。
回到家里,我抱着乐乐说:“妈妈在医院吼你了,是因为如果你那个时候不坚持,对你就很不好了,我们还得重新排队,你受的痛苦就会更多!”
小家伙说:“我知道的,其实我都知道。”
不用我流眼泪、不用我发脾气,其实在你和孩子一起面对所有的问题的时候,孩子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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