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宇宙地图的描绘一直都是一个难题。
依我看,
这其一,是因为画宇宙地图就是画哲学,
而哲学,是无用的死胡同;
其二,是因为地图是人对客观事物的主观解读,
而不同的人对同一个情形所看到的东西是完全不同的,
不同人的地图各不相同,有法绘制大一统的地图?
没有法。
解读是随着主体不同而不同的,
故事的意义由观者决定。
比如很单纯的例子,
这里有一块大石头,
想玩的人会觉得这块石头真好玩,
想锻炼的人会觉得这块石头很有锻炼人的价值,
想找地休息的人会觉得这块石头真方便休息,
想一帆风顺溜滑梯的人会觉得这石头真碍事,
想发现美的人会觉得这石头花纹真好看,
想探寻物质规律和现象、可能性的人,会觉得“唉这块石头是不是新品种、有没有研究价值”
想当受害者的人会觉得这石头的存在让他好苦啊好苦啊好苦啊……
再比如,翻开电脑放一个电影,
路过的蚂蚁看不懂,
猫狗会觉得这个东西吵吵闹闹很奇怪,
婴儿听不懂语言只能看到画面,
小孩子看不懂骗子里大人的社交沟通,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原始人会觉得有小人在盒子里演戏,
现代人不知道它为何能出影像,只知道这样很正常很普通,
专业人会看到这些影像呈现出的硬件系统到底在什么档次上,
导演会品评这种那种的拍摄手法到底怎样,
文人会考虑这部影片所表现出的各种各样的文化内涵,
未来人会觉得你们搞什么原始过家家……
所以,电视上客观地放了什么画面、什么故事是一回事,
沙发上坐着的是谁又是另一回事,
这二者的结合才会产生可以向他人描述的“认识”和“解读”。
沙发上的人,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姿态、
什么样的角度、
什么样的心态、
什么样的境界,
会深深影响着他能向其他人传递什么样的信息。
所以,“灵媒”这个事情,其实还是蛮难做的,
因为看到的画面会被如何解读,非常看这个人的高度。
另外还有催眠师这件事,其实也是蛮难做的,
因为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一切都是建立在“问-答”上的,
这个结构是很微妙的:
假如你对你的朋友说“你应该怎样怎样,你应该怎样怎样”
你用了“应该”这个字,就代表人家根本没问你,本来就没想听你的,你才要硬塞给人家种种种种的“你应该”,
真人你不问他,他也对你没什么意见,不会有话想跟你讲,
你不问,真人根本不想理你,
狂人才想给塞别人这样那样的意见。
《老子》是一本问-答结构的书,
《庄子》是一本问-答结构的书,
而催眠也是建立在问-答结构之上的,
向潜意识存有询问各种各样的问题。
而问问题,本身就带着问者自身的姿态和境界在里头,
假如这个问问题的人,他是个不会问问题的记者,
他问的问题就好像扔飞镖总是扔脱靶,
有太多的误会需要澄清,
就会让存有们难以回答。
再者,不光认识是十分个人化的,
是跟当下的那个人紧密联系的,
种种种种的回答也都是个人化的,
人能够看到什么完全取决于人当下在什么位置,
所以不要迷信别人所描绘的地图,
他的地图被他的姿态所深深扭曲着,
地图的意义不在于地图本身,而在于透过地图反省自己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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