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 〔唐代〕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全诗译文
风急天高猿猴啼叫显得十分悲哀,水清沙白的河洲上有鸟儿在盘旋。
无边无际的树木萧萧地飘下落叶,望不到头的长江水滚滚奔腾而来。
悲对秋景感慨万里漂泊常年为客,一生当中疾病缠身今日独上高台。
历尽了艰难苦恨白发长满了双鬓,衰颓满心偏又暂停了消愁的酒杯。
杜甫的诗,登高,历来农历九月九重阳节都有登高的习俗。关于九月九重阳节的诗,王维也写了一首大家都很熟悉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相对于杜甫的诗,这首不算得最经典,却也是经典中的经典。
落木:指秋天飘落的树叶。
萧萧:模拟草木飘落的声音。
万里:指远离故乡。
常作客:长期漂泊他乡。
百年:犹言一生,这里借指晚年。
艰难:兼指国运和自身命运。
苦恨:极恨,极其遗憾。苦,极。
繁霜鬓:增多了白发,如鬓边着霜雪。繁,这里作动词,增多。
潦倒:衰颓,失意。这里指衰老多病,志不得伸。
诗中的这些关键词秋天的落叶、远离故乡万里漂泊、体弱多病、九月九独自登高、一生历尽艰辛苦难,双鬓布满白发、晚年穷困潦倒、因病戒酒,这些让读起也难免跟着压抑、惆怅,悲伤,愁容满面起来。
感叹,杜甫的一生,凭他的才学何至于落得这样凄凉的晚年。若不是他文人的清高和傲骨,冲破世俗的眼光,不在乎名利。若他开始为晚年做打算,何至于此。联想到他又是多少文人的真实写照,多少文人跟他一样两袖清风,一生穷困潦倒。
自古以来文人大多都官场失意,没有得意的,而偏偏文人读书又是为了治国,平天下。文人做官又免不了不被重用和被贬谪,他们的思想单纯过于正直,磊落,狠不起来,那种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作虚弄假,复杂多变的官场与他们显得格格不入。注定他们成不了黑心官僚的对手,因此坎坷多多,阻力多多。文人的世界都有点理想化,而现实的世界不适合他们。无论多伟大的文学家就算做了高官,一样会贬下来,屈原、范仲淹、苏轼、欧阳修、柳宗元、王维,陆游等等,很多都是文人,诗人,很多一生为官,也做了高官,有着高道德情操,出淤泥而不染,有着高情怀,忧国忧民,想救百姓于水火的人,大都是做了高官又被贬谪,晚年穷困潦倒。
穷困又怎样,潦倒又怎样,无高官厚禄,晚年被贬谪又怎样,他们为后世留下多少佳话,高风亮节的气节,他们的思想,精神及道德的典范为后世学习的榜样,永世不可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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