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端木家达
早晨的太阳慢慢爬上了东庐山的山顶,一副慵懒的样子,在料峭的春风中被雾霾遮住的太阳泛着浑浊的白光,今天已经是风沙弥漫的第三天了,沙尘暴还没有褪去。
近来我的身体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否感染上了甲流?咽喉剧烈的疼痛,两条腿既酸又胀,膝关节也痛的厉害。因此,今天决定由跑步改为骑行,我骑着爱车沿246省道往无想山的清水步道方向前进。
一会儿,车子右拐进入了无想山北麓的清水步道上,再紧蹬几下越过一个小山坡就来到了一菱形水塘边,水塘约一亩大水面,里面一年四季不间断地流淌着从姚家水库翻过来的活水。平时,如我骑行到这里总要在这里歇口气,听听鸟的叫声,看看鱼儿撒欢的样子。
今天在水塘北岸边,看到一妇女,她拎着菜篮弯腰在地上捡螺蛳,矮小个子,上身穿一件紫色棉袄,头顶扎着一条绿色头巾,我经过她身边时,从侧面一看,她是一位年过70的老人了,黝黑的脸上爬满了皱纹,花白的头发从头巾下渗出,挡住她两只眼睛。再往前面走一点,紧靠水塘边长着一棵大柳树,柳树下的水塘里一个男人站在那里,这人站在水中在干什么?为弄清楚情况,我把车放到路一边,走到他的身后观察起来。
这位男性头戴一顶黑色皮帽,身上穿着一套“水鬼衣”,他右手边放着一只浮在水面上白色皮桶,左手紧抓着绑有鱼网的木棍,娴熟地从远处深水中把螺蛳耙上来,然后小心翼翼放到身边的皮桶里。此时,他的皮桶中快要装满螺蛳,这时我才明白这位老人是“耙螺蛳的人“。
俗话说:“清明螺蛳,端午虾”,现在是清明时节,正是吃螺蛳的最佳时机。
我站在这位耙螺蛳人的身后,他好像也注意到了我,我们彼此打了一个照面,然后我向他问道:
“师傅!这么大早你就出来耙螺蛳不怕水中冷吗?你是哪里人啊?”
“螺蛳1.1元/斤,我和老伴两个人都70多岁了,搞点螺蛳卖卖,补贴家用,我的耳朵听不到声音,没办法,我只好把我的老太婆带出来(用手指着水塘北岸妇女),有什么事情,你跟她去说吧”。
原来这位耙螺蛳的男人已经失聪,难怪他答非所问,在他与我说话一瞬间,我也看清了他的那张已变形的脸。因为牙齿脱落利害,嘴巴已瘪下去;皱巴巴的脸上长满了老人斑;可能是因为泡在水里时间长了,上下嘴唇有些发白,一眼就能看出他也是位已过古稀之年的老者。见与他无法交流,我就继续骑行。
在回家的途中,我在反复思考着这两位70多岁的老夫妇为什么不在家安享晚年?而要天不亮就起床到这偏僻的山脚下冒着生命危险“耙螺蛳”,生活所逼吗?据我所知现在国家的政策都非常好,在农村70岁以上的老人基本衣食无忧。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这两位勤劳了一辈子老人,他们相濡以沫、共同携手走过了风雨一生,现在尽管吃穿不愁了,但他们不想坐享其成,在劳动中寻找只有他们俩才能体验到幸福感吧!
2023年4月13日夜写于央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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