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野花灿烂,洗过一般,雨一直在下。手撑天蓝油纸伞一把,默默行走在故乡附近,不觉来到小河边,心情无比激动,任风儿吹拂衣裳。
刚醒不久,雨丝不断,从敞着的窗户望去,密密麻麻像串了无数珍珠的线垂挂天空突然被剪,风景如织,依稀可辨,门口碗口般粗的柿树,枝繁叶茂果实累累。
想起金秋十月柿子成熟的季节,红彤彤的柿子映衬姑娘笑脸,左邻右舍采摘的情形,心里无限喜悦。大家没有白忙活,虽说柿树栽后成活了不用管,几乎每家门口都有,绿化了村舍,平添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各种方式加工柿子的过程,大家兴奋忙活的心情,高处够不着,攀登枝头的提心吊胆,抱怨身旁无人,人来了又怎样的不顺眼,连个梯子都搁不稳,接个装柿子的袋子都不行,都随着吃柿子的瞬间化为乌有。更有吃不了的柿子被小贩全部收购一空,反复数着钞票的喜悦见直无法言表。
柿子吃法各异。成熟的柿子不用管,放在阴凉干净处,不久就会变软,吃起来如同喝蜜一般爽口,泻火又止渴。加工成柿饼绝了,保存一整年都没问题,营养丰富,甜黏香软,十分可口,想吃了随手摸一个丢进嘴里即可。
每当想到家门口的四颗柿树,心里真不是滋味,一下好像又回到从前。记得柿树刚裁下的样子,没有母指粗,像四根细棍插在大门两边,比别人家看起来弱小需多。大家都看不行,难活,还不如不栽。有的劝我拔了,买不到大的另栽别的什么树。总之,说什么的都有,没有赞同的,功夫白搭,似乎觉得我做这一切毫无用处。谁料想后来只有我家门口的柿树生长迅速,为此,我不得不环剥了好几次,每年树势茂盛果实累累。
柿树幼苗是从脊溥荒沙田地挖的。最初栽在这里时,柿子经济效益不错,弟弟催我栽的。弟弟在外打工,我种着他的地,栽后几年不长,大概是荒沙地没劲,漏水漏肥不耐旱,与才栽下没什么两样,活下的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再后来地我不种了,不忍看着柿树全死掉,开着车冒雨从中拣最壮的挖了四颗,挖好坑栽在自家大门口。果然不出所料,之后时间不长,地里的所有柿树被毁的一光二净。占地毫无希望,吸水吸肥不说,种庄稼绊脚,大机械施展不开。自从我撒手之后这地他妻弟一直种着。
柿树换了个地方,一年一个样,没命地长,像是知道报答我似的,伴我一直到如今。那时候,孩子们还小,快乐时光无比美好。现在孩子们长大成人,不用我操心,都有我各自的工作,儿子与女儿离的不远,互相有个照料也好。不图什么,应尽的义务,孝敬父母,肩负起培育孩子的责任,养活自身与一家人。说起来有些惭愧,无地自容,这也是我苦恼,原由自己知。脱后腿谁都不想,不愿再提不愉快的事,身体好过从前需多,剩下的时光如何度过,我还没想好,尽力了就是,但愿有懂自己的。
望着奔腾的河水,几年前几乎每天都过的铁船,如今像一条死鱼滩在没水的河床高处。横跨两岸的铁索,河对面一往无垦的庄稼,听着两岸塌方的轰窿声,心里像捱了一阵鞭子猛抽。不久后,天气转晴,我收起雨伞,沿原路返回,迎接我的依旧是家门口的四颗柿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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