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人到30,婚姻、友谊、工作,好似都是脆弱的龟壳,裹挟着我们在人生的轨道里向前走。木辛和米楠,一个拧巴,什么都藏在心里,一个直率,什么都写在脸上,两段不一样的人生轨迹,到底由谁来评判它的对错呢?
(一)我们离婚吧
节目录制完已经凌晨2 点了,那些看起来的热闹讨论当喊“卡”的时候,戛然而止。包括她在内的嘉宾和主持人,似乎连继续寒暄多一秒的的演技都不愿意给镜头之外的对方。木辛走出写字楼的时候,才发现凌晨的广州居然冒着刺骨的寒气,穿透有些单薄的风衣直指心底。犹豫了两秒钟,木辛还是决定自己开车回家。常年在外的她已经习惯时刻保持警觉心,哪怕顶着再想放空的脑壳,还是拒绝相信夜班出租车司机。
随手打开音响,还是听了一个月一直没得及更新的歌单,直到感觉到衣服领口湿润了,她才发现刚刚她无声地哭了一路,莫名觉得委屈,眼泪却愈加汹涌得不受控制。“没事儿啊,小木,肯定是最近太累了,马上就回家了,别哭啊。”一个人的时候,她常常这样自己安慰自己。车开到小区楼下的时候,木辛看着那个冰冷的家,连打开车门的力气都没有了。距离上次同梁文谈离婚已经一个月了,梁文说他还是要再想想。
木辛不明白他有什么好想的,他明明心已归属别人。两人结婚以来,房子是租的,家里添置的大件,一只手都够数了。各自的收入和支出都相对独立,甚至每次梁文送她的礼物,木辛也会以差不多价钱的东西还回去。离婚不过是一张纸,一个名字而已。她都说了按照成人的处理方式,放他自由,从此陌路,绝不纠缠。想到这里,木辛都佩服自己的“大度”。耳边忽然想起了刘若英的成全,原来这首她第一次听就爱上,KTV 每次必点的歌最后居然唱给自己的啊。
打开灯,看到冰箱上贴着一张便利贴“木,你电话一直关机,联系不到你。今天接到公司通知要去北京出差两周,再给我一点时间,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好吗”,她才下意识地从包里摸出手机,原来手机没电了。呵呵,木辛不禁苦笑,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没有缘分吧,出差前最后一次面谈的机会都能错过。
人家的婚姻都是七年之痒,这还没两年就亮起了红灯。现在想想当时这个赌注到底还是下得有点轻率了。两人中规中矩地相亲认识,按部就班地了解,在双方家长步步紧跟的状态下,理性地达成结婚的共识。只是当时的木辛还是为了两人的关系留了一个透气的缝隙——婚前协议,两人秉持真诚信任的态度走入婚姻,但终究还是难以规避外界强加的因素,不能确定两人婚姻内核是否是爱情。因此,双方结婚后,如果一方遇到喜欢的人,另一方须无条件放弃婚姻,给予对方成全。
现在想想这个条款,木辛不禁冒出一身冷汗。这个缝隙刚结婚时不过是一条线,现在却成了无法逾越的沟壑,或许那时双方的不确定都已为这段关系埋下了随时可能被引爆地雷。当初设下这个协议的时候,木辛想得最多的是自己,毕竟从小对一切歌颂爱情的事物都满心期待,她也不允许自己那些浪漫情怀被所谓的婚姻囚禁。对于两人的婚姻,梁文的出现只能达到合适,离心动总是差一点点。“现在看来,也许我对他来说也只是合适吧”,对于现在才认清自己的角色,木辛不得不承认,一直以来自己太自负。
梁文的小女友这件事是大米给木辛说的,作为木辛的唯一闺蜜,和梁文是地产同行,两人的公司有合作项目的时候,大米见梁文的次数比木辛还多。大米一开始是旁敲侧击地让木辛对梁文多关心关心。可能是木辛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激怒了大米。
“木头人,你心可真大啊,我可是给你说你们家梁文在公司可是吃香,那现在的女大学生你又不是不知道,主动起来可不挑已婚未婚,最近公司有个新来的管理培训生分到梁文手下,我可是听说那小姑娘跟你们家梁文跟泡泡糖一样,整天黏在一起。别怪我没提醒你”
“大米,你说什么,我跟梁文什么样儿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真找了别人,我鼓掌来不及呢,我就祝他幸福呗。”大米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看你逞能多久”,然后木辛笑了笑,自然地转移到了别的话题。如果有镜子,木辛特别想看自己当时笑的样子,毕竟那才是真正的苦笑。
木辛还是忍到了周末,跟梁文摊牌的。其实两人的谈话也没持续多久,大概就是木辛问,梁文沉默。以沉默代表承认的一以贯之的原则,木辛终于说出了“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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