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归于平静了,早晨从八点开始,游上岸,已是黄昏。才发现,时光荏苒,没敢挽留的,都已擦肩而过了。站在黄昏里,红晕的日头失去了半边脸,远处空茫,一无所有。
我住院了!我说过欧阳行云是我的灾星,这一次再一次证明了。想来事情滑稽。现在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自己裹着纱布胳膊,还动弹不了。来若曦前天来看我了,她真是个烦人的女人。刚进来,就批评我,我把她骂走了。今天她没来。路迟迟出去了,现在就我一个人。我看着窗外难得的晴天,由于是清晨,还不太吵。
那天晚上晚上欧阳行云出乎意料地回来了,我知道这一定会有不好的大事发生。我赶紧爬上了床裹着被子睡了。但厄运还是说来就来了。
欧阳行云揭开我的被子跟我说:“走!”
其实,他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欧阳行云被人欺负了。操他妈还是因为女人,我发自骨子里蔑视他。
然而当欧阳行云略轻视的眼神打在我身上时,我毫不犹豫地跳了起来。义愤填膺地说:“走!”
走过校园时,我的激情快消耗完了。但我不能后退,我不能叫我看不起的人看不起。于是,我走在了最前面,催促韩东城和欧阳行云走快点。就好像受欺负的是我。欧阳行云和韩东城看我这样,也变得像猛兽一样。我们像一支穷途末路的英雄部队,直直地开进了黑夜深处。
对面是体育学院的,但我还是第一个冲上去了,我感觉自己像长坂坡前大吼的张飞,百万军中七进七出的赵云,刚想着,只感觉腹部一阵剧痛,脸上火辣辣的,就瘫在了地上。然后不知被踩了多久,我感觉到了拿破仑大败滑铁卢的落寞。
狗日的欧阳行云和韩东城不知道跑哪去了。连人都找不见了。
我爬了起来,摸了一把脸,一看,全是血。已经不知道痛是怎么回事了,只感觉全身麻麻地,没有一点力气。幸亏手机还能打电话。我拨通了来若曦,没过十分钟她就来了。
我靠在一处偏僻的墙根下。从来没有抽过烟的我,那个时候非常地想有一根烟。
正想着,听见一个略带着哭腔的女生喊:“后堂、后堂、你在哪、后堂……”
第一次失声,我一次次张开口,就是发不出一丝声音。我砸墙壁,只感觉拳头越来越木,却听不见一点声音。第一次感觉莫大的失落,难道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想到死亡,我赶紧挣扎着站了起来,一步挪一步地走了出来。来若曦看见我后就直接冲来过来。当时我已经跌在地上了。
来若曦哭得很伤心。我感觉来若曦一定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人了,我这辈子就爱她一个。
送到医院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最可恨的是医生还不爱理睬我。当时我躺在门诊的临时医床上。医生慢慢悠悠地眼里含着鄙视。“妈的,老子快疼死了!”
来若曦一直陪在我身边,好几节课都没上。但我还是嫌她烦骂跑了她,韩东城和欧阳行云来了几次,说那天晚上他们俩被追着打,也被打惨了,但我分明看见他们俩衣冠整齐,脸面比以前更俊俏了。
我不想和他们说话,但我还是说:“把医药费交了!”
欧阳行云说必须的。就出去了,再没进来。
路迟迟一下课就跑过来了,但他从不提打架的事。
未完待续,谢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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