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良河——不解故事之二

——王野

上个世纪四十年代，东良河周家营，覆盖范围是从东良坡山墚到碓（dui）窝沟，差不多有里把远那么大。当时有两道黄土墚，把周家营分成上、中、下三个小块，其中张沟口和上营各有一口水塘。上营住着周朝堂、周朝良、周朝煌、周朝英、郑明义、郑太甫、郑华甫、郑田甫、王起庆和石金川十户；中营有周朝府、周朝宗、周陪业、周朝栋、周成业、周祥业、刘泽山、董正山、郑杰昌、石之荣十户；下营有周良业、杨凤英、周富业、曾行昌、曾行员、王应然等几户人家。因姓周的人占多数，且周家出了先生，团总，以及一个有名的孝子，在周边影响比较大，所以该人家营便叫周家营。

上营的水塘稍小点儿，景色诱人，水塘旁边种着葡萄，茂盛的葡萄架围着水塘大半圈。每到夏天，一串串肥硕晶莹剔透的葡萄从叶子缝里垂下来。人们在池塘边乘凉，伸手摘一串葡萄，酸甜可口，那滋味别提有多爽。下营左边有一道黄土墚，像一支臂膀向上拐，墚左边有口长约五丈，宽两丈的长方形水塘，水深而清，水面呈绿色，乡亲们在这里挑水吃。中营也有一道黄土墚，好像一道屏风把中营挡住。房子两侧有高大的栗子树，梨树，杏树和枣树等，前面有石磨、碾子，供乡亲们磨面和碾米用。磨道前面种着一排茂密的狗橙子蛋，它一年四季常青，既可以挡风，又是一道亮丽的风景。有时有老鹰来偷袭鸡子，它还能为鸡护驾。

一九四九年秋季的一个星期天的下午，董学华（九岁）、郑明义、周华、周祥业（其他几个都十一二岁左右）等三四个顽皮的小伙伴，来到中营的磨道前面摘狗橙子蛋玩。磨道里，石匠爷儿俩正拿凿子、锤子，叮当叮当地锻磨。大约三点半左右，石磨终于锻好了。他们把上面的磨盘合上，插上磨杠，然后让小石匠抱住杠子，准备转两圈，校正一下，看看新磨有没有问题。小石匠刚开始走了几步，石磨突然轰轰直响，地面震颤，磨盘疯狂自己旋转，爷儿俩吓得赶紧退出磨道，双眼盯着石磨不知所措。小伙伴们看在眼里，吓的呆若木鸡。响声持续了约四五分钟。这时，从石磨顶部冒出一股白烟，徐徐升起，白烟中间，一个身穿红色蟒袍，脸型宽大，浓眉大眼，头戴乌纱的人站在烟雾上从磨道升起，往下营方向随烟飘去。乌纱顶上有一个金黄色小四方块，最上面还有一个圆疙瘩儿，帽边上插着鲜红的绒球。四个小伙伴都看得清清楚楚，但又不敢吭声。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们偷偷地追了上去，想看个究竟。追了四五丈远，此人已飞过几家屋顶。不巧，小伙伴被房屋挡住去路，当他们加快步子绕过房子翻过土墚再看时。空中飞的人早已无影无踪了。小伙伴们为没追上空中飞人，感到很遗憾。磨道里的响声传到一里开外的老鹰坡，在那里锄地的人都听到轰隆隆的响声。晚上董学华的父亲问他，“下午周家营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轰轰响”。他把下午看到一幕从头到尾讲了一遍。父亲听了，也疑惑不解。这种现象从未听过，更没见过。

事情已过去六十多年了，可一想起那件事，当时者记忆犹新。如今再次讲到这件神奇的故事，他依旧激动和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