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听见有人说,“我就是这样的。”再酷一点,”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诚然,言语成了这个时代表现自我个性的重要手段。
开篇,我便要直接发问:真正的个性是说出来的吗?
我在读《红楼梦》第一回时看到“真事隐”和“假语存”后,脑中突然浮现出“明锋”与“暗劲”二词。
“明锋”这个词,经查核并不存在;“暗劲”倒是有的——是武术理论里的一种说法。
明锋,简单点说就是锋芒毕露。暗劲,在武术界指的是人全身的气力,比较难以理解,此处我要说的“暗劲”指的是蕴藏的力量,仅此而已。
我们处在一个信息量非常庞大的时代,这一点人尽皆知。有了几乎人手不离的智能手机,不可否认,我们的阅读量大幅增涨,伴随着的是我们视野的开阔,见识的增加。现代的人,尤其是现代的年轻人,知识的储备量是巨大的,口才也是相当不错的。肚里有东西,而且种类多,说起话来一般是不费力的。
于是,我们的生活中出现了不少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优秀“演说家”。他们在和你争辩时可以找到许多论断否定你。但我们细细回想一下,他们的观点、论断你是否在某知名杂志、知名网站见过?
他们一定是有成就感的,他们一定是认为自己的观点、论断是属于他们自己的。
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必然。我们许多人往往会漫无目的浏览各种各样的杂志、网站。我们在这些杂志、网站上可以看到针对一个热点的多种看法。我们的意识不知不觉地就已经将这些观点记得无比熟练而且加以整合。以至于,我们在遇见类似的问题时会自然而然地调用自己已经掌握的主流观点对他人进行反驳、批判。而不幸的是,被我们反驳、批判的人大多也掌握了这些主流的观点。所以,这个时代反驳、批判人是非常容易成功的一件事。
被我们反驳、批判的人发表的观点是否是错误的呢?我看不全是。也许只不过他的观点是“非主流”的、不与网络环境中的舆论趋势相符合罢了。
但不要忘了,舆论是有压力的。于是我们每个人都尽量顺应舆论的趋势,久而久之我们的思考便被简化了——仅仅是比较一下这家主流媒体和那家主流媒体谁说的更有道理、谁发表的观点的支持率更高。
我们常自我批评,说自己的想象力差、逻辑思维差,这和这个时代的信息繁荣不无关系。而信息繁荣的背后,可能是思想浮华。这也是我想说的,这个时代明锋太盛。
我们每个人把既有的明面上的东西作为谈资,侃侃而谈。而渐渐遗忘了自己的思考、自己的判断。这也就是我想说的,这个时代的许多人暗劲不足。
(二)
有句俗话,叫作“光说不练假把式”。
思想指引行动。然而,那些宣称“我就是这样的”人们又真地有思想吗?有,但可能不是自己独有的。因为这些人可能连思考力都将近丧失了。
丧失了思考力的人,其思想能否引导其拥有个性?实在难以说“能”。
人又是一种不安分的生物,总是希望博得别人的关注。拥有个性的,不用多说,人们自然会多关注一些。那些没个性的呢?当然又要像浏览杂志、网站那样,模仿、复制一下所谓的个性了。
每个人又是独特的,他人的模仿极有可能成了东施效颦。
于是乎,言语粗犷,一经模仿,成了脏话连篇;性格豪迈,一经模仿,成了打架酗酒;经历丰富,一经模仿,成了动不动就矫情......
种种模仿,不可枚举。
当这些人模仿得不亦乐乎时,或许他们忽略了礼义廉耻、忘却了真善诚美。更加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这些人把自己像屎一样人见人嫌恶的东西当作最美的佳肴捧出来,让别人吃下去。
于是,有的人不知道是屎,吃了,觉得味道不错,又将这东西捧给别人。有的人避而远之,主人却盛情不减,追着要把这东西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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