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是这个专题发文的第六天,前面五篇文章全部是对我的褒奖,我相信这种褒奖一定是发自内心的,是孩子们真实情感的表达,所以我在惭愧的同时依然很开心的接纳。但我也很清楚地知道,在孩子们笔下所展现出来的那些看起来很完美的语文课绝对不可能是全部,它们只是一部分,并且是经过孩子们情感美化过的。我的语文课有美好的,也有不美好的,有精彩的,也有很糟糕的,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有给孩子带来愉悦享受的,也有让孩子憎恶难受的。这才是我的语文课原本的样子。今天发布子越的文章,就是因为在他的笔下真实地记录了我的教学行为有意无意地伤害过一些孩子,我很欢迎这样客观真实的记录,因为真实,所以具有动人的力量。在孩子面前,我经常觉得自己的渺小。你看,子越在文章结尾的时候还是决定褒奖一下老师,孩子的心灵世界永远是那样的宽广和美好。 期待后面,还有学生能从批判的视角来写写我的语文课。
丁老师的语文课
张子越
回想起丁老师给我们讲过的语文课,我似乎有一种“何似在人间”的感觉。
刚刚入学的时候,我在丁老师的课上写了一篇作文,题目是“我家的星期天”。我写的是一些日常,凭着直觉向里面加了一些和谐温馨、时光渐逝的意境——虽然我当时并未察觉。那是一篇在考场上可能会被打成不及格的流水账式的作文,然而丁老师的慧眼发现了它,还把我的作文拿出来讲评,甚至让我解读自己的作文。我当时受宠若惊,因为解读自己的文章这件事我从来没干过。“有灵气”,这是丁老师在文章后面写的话。
初二的时候,又是一节作文课,我的“遗臭万年之作”被拿出来,作为一个既正面又反面的例子来讲评。我的内心一度非常期待,一度非常紧张,一度非常尴尬,一度非常悲伤。印象中,那似乎还是一节公开课,同学们投来的目光有鼓励的、有疑问的、更有幸灾乐祸的,而两旁老师的神色我根本不敢去观察。从此我的选材慎之又慎,生怕写出什么出名的作品,被印出来人手一份。丁老师曾说我那篇文章的题目太血腥,但我内心是不服气的,很想问丁老师那《舌尖上的中国》这个标题又如何?我秉着对丁老师崇高的敬意,直到今天才有勇气说出这句话。因为可以接受我以《皇帝的新装》中的道理为自己如Trump一般剑走偏锋的字体辩驳的丁老师,一定不会责骂我的口无遮拦。
初三期末考后的那节作文课,丁老师提到了我那篇被阅卷老师判为不及格的作文,说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点题。我心里委屈地认为我的作文明明一直在表现题目,虽然不够完美,但也不至于落得那样惨的地步。丁老师可能看出了我的委屈,他对我说:“不是每个老师都是丁老师。况且阅卷场上一篇作文有时几十秒就打完分了,考场作文在点题上,要直接一些,不妨把阅卷老师当作傻子来看待。”
我心里明白,的的确确,丁老师是最好的语文老师。以动情朗读帮助我们理解、记忆课文;各种显摆自己的百度词条和知识底蕴;不断展示自己的作品;介绍最新教学研究成果及其在应试中的应用......有这样一个注重学生内在素养的老师,是我的荣幸。丁老师成功地把语文学习融入了我的生活,我现在会主动买以前从来不主动买的文学书籍,也会自己对着古文摇头晃脑,学着对生活用情。为此,那些嘲讽又算得了什么?
现在,对于我来说,生活处处都是语文课,也包括学习报纸排版。我曾是为语文班报排版的那个人,独自接受过丁老师在排版时关于刊物的“真传”,这在以前是我不敢想象的——无论是排版还是“真传”。因是丁老师让我去做的,所以它们就是丁老师给我上的语文课,并且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语文课,是那些只对着黑板抄笔记,和尚一般念古文的课所远不能及的语文课。
然而我的初三很快要结束了,无法继续为班报排版了,但我依然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能继续接受丁老师的“真传”。在这短短的两个多月时间内,我要把中考语文,用我所学,完美解决,在我的“后辈”问起“问君何能尔”时,我能理直气壮而自豪地说“因为我上过丁老师的语文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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