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次住院过后,身体越来越弱,动不动心律过速,呼吸急促。根据医生建议,夏雨菲在家里准备了好多药品和一套吸氧设备,她更多时间在家里办公,看到母亲情况不对时,便要随时采取相应措施。
夏雨菲给小妹和亲戚们都打电话告知了母亲的情况,以免到时候太突然让大家无法接受。
小妹一听就急了,要马上请假过来看母亲。夏雨菲劝阻住了她,说母亲拖不了多久,最多也就几个月时间,现在来了,到送母亲走时她又得来,请假太多担心影响她工作。
小妹心里哪里放得下,两天之后就赶来了。时隔一年多,这次见到的母亲已经和上次完全不同,没有丝毫表情,没有任何动作。
夏雨琪爬在母亲床边哭成了泪人:“妈——,妈——,我看你来了,你看看我嘛——”
母亲安静的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她的神识被病魔牢牢封印住,她听得见小女儿的哭喊,听得见家里的动静,也看得见大女儿的辛苦,可她没有能力对抗强大的病魔,无法挣脱病魔的桎梏。
她心焦,心疼,着急使她心跳加速,使她呼吸急促。夏雨菲赶快给母亲插上氧气管,喂了两片降压药,示意小妹不要再哭出声,坐在床边轻柔地给母亲按摩起来。
小妹也学着她的样子,姐妹两人一人一边给母亲按摩胳膊和腿脚。母亲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闭上眼睛进入睡眠。
小妹再没敢在母亲的面前哭,但背过来还是忍不住流泪。三个子女中,只有小妹是从出生起一直由父母直接带大,夏雨菲9岁才正式回到父母身边,老二夏云雷四岁被父母接回,所以小妹和父母的感情最深,也只有她没有被父亲打骂过。
夏雨菲对小妹说:“妈生病后的这几年实在太受罪了,我每天看着心里都特别煎熬,妈也给我说过好多回她不想活了,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生不生病自己不能左右,子女也不能左右。病了只能尽力去治,但能不能治好,医生都不知道。说实话,生病的人,真像生活在地狱中一样。你看妈现在这样每天没有任何反应的躺着或者坐着,但是她身体有多难受,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别人无法体会,只有她自己知道,但她又无法表达...”
她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停顿了一会儿才缓缓吐出来,这才又轻声说:“好在妈快熬到头了,就要解脱了。”
夏雨琪哽咽着说:“我快没妈了——”
夏雨菲抱住小妹,像小时候哄她那样,说:“你还有我,有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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