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

《素履之往》有句：虽千万人吾爱矣，小说歌剧这样写这样唱，才可以长篇，唱几个小时。

同一章又说，“噩运之噩，噩在它最能催醒邪孽的沉睡因素……使这些因素上腾泛滥，从此再不下隐深眠了”。

“虽千万人吾爱矣”，则“千万人”之阻碍，是噩运。

又说，“如果天性纯良，噩运损伤不了内心，如果天性十分纯良，会反弹出一种自卫力，所谓‘显出骨子来’。”我想，爱之双方多是凡夫俗子吧，谈不上“天性十分纯良”，也就难有那样的骨子。罗密欧与朱丽叶能越过重重障碍持续相爱，愈爱愈烈，那是在戏里。能搬上戏台的，大抵是现实生活中所难有的。

天性一般纯良的，自我封闭起来，为了不再伤害，不再爱了。像我这样不及一般的，心底潜藏的邪孽因素本来就多，噩运一来，上腾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害人害己，自然也早该挥别爱情。

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明白，“虽千万人吾爱矣”，只是卖家的戏法。

曾问。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吗？……那是还没醒悟。

自然界之存续长久在于其平衡机制。那作了“噩”却不知不觉的“千万人”，不知该如何处置。

人生如戏。人生到底还不是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