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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完了一本小说

我读完了一本小说

作者: 时间_断点 | 来源:发表于2020-04-08 10:54 被阅读0次

    说真的,我很不确定我是否真的很完整的读完了我将要提到的这本小说。在我的意识里,它仍就处于未完待续的状态。

    拜读过余华的第四本小说之后,我对他文字的喜爱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犹如刚入青春期的少年,对爱情充满了无限的渴望。于是拜读第五本的欲念愈演愈烈。由于前四次读到的都是相对薄的,这也符合我一贯的读书原则;“浓缩也许是精华”,所以这次特意选了一本厚的,名曰:《兄弟》。

    它被誉为是中国的弥尔顿《失乐园》,看到“失乐园”这三个字时我顿时来了兴趣;原来这世界上有两个失乐园,一个是渡边淳一的;一个是弥尔顿的。很显然,我只看过渡边淳一的,它被喻为是日本的《金瓶梅》。不巧的是,中国的《金瓶梅》我也看过,而且比《失乐园》更早。

    借着我对失乐园的点点回忆,我便战战兢兢又如饥似渴的读了起来。从上班点到下班点,从中午吃饭到晚上睡觉,哪怕是在卫生间里我都会想李光头(小说男主角)最后是怎么富甲一方的?林红(全村最漂亮的女生)最后嫁给了谁?在求知欲急切的恳求之下,千页之多(电子版页数)的小说我用了两天读完了。值得一提的是这期间老板都不在,这样才使得我能偷时间供于阅读。似乎老板早就感知了这一切,故意躲着我,在我读完小说的第二天,他便早早的就来了。

    小说的一开始我就被李光头年少时的流氓行为以及成年后巨富的形象给唬住了,随后就是他“英勇就义”的父亲。他母亲也曾无比绝望的抹着眼泪对着苍天喃喃的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啊”。作为对比,他还有一个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宋刚。这在当下的社会里应该算不得是什么罕事,即使放在过去也还算说得过去,毕竟亡妻亡夫再娶再嫁,也是人之常情嘛,而且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

    相比李光头,宋刚更像是他的反叛版本。他俩唯一的共性就是彼此都深爱着对方,彼此都拥戴他们共同的母亲,以及共同的父亲。

    李光头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做出任何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来,也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宋刚则恰恰相反。所以当他得知李光头追求的女生喜欢的是自己时,他慌了,他最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兄弟李光头;“她是我兄弟苦苦追求女人,她怎么可以喜欢我呢。何况我还答应过母亲,要好好的照顾他,有一件衣服先给他穿,有一碗米饭先给他吃”。所以,当他意识到他也喜欢那个女人时,他让步了,他不惜一次又一次的选择放弃、拒绝、伤害,爱自己的和自己爱的那个女人,与此同时他还不忘为自己兄弟出谋划策。“为兄弟两肋插刀”,他做到了,他插的每一刀都是直抵心间,不偏不倚。

    如果小说就按着这个“两肋插刀”的路数往下写,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它的主题就是“兄弟”。但作者并没有这么做,而是笔锋一转,宋刚变硬气了!他敢和李光头分庭抗礼了,他敢于在爱情和兄弟之间做抉择了,他敢于直面自己的爱了。他的这一系列的改变让李光头始料未及,更是让所有读者都始料未及,原本一向懦弱的宋刚一下子打破了原有的自己,开始重塑自我了。正当读者和李光头都以为宋刚只是一时乱了心智,过两天就好了之时,殊不知就在李光头把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时,他已经有了要“叛变”的心。

    “为一个女人自杀,值得吗?”李光头哭诉的问他。“要是换成你,你会怎么办?”宋刚怒吼的问道。“要是换成我,我就宰了你!”李光头也大声的喊叫道。“你是我的兄弟啊”,宋刚无力的说道。“兄弟也一样宰了!”正是李光头这最不加不假思索的怒吼,却也改变他俩今后的命运。

    宋刚彻底放下了他俩的兄弟情,兄弟可以为了一个女人手刃自己,那自己还有什么好保留的呢?!想到此,他大胆而又坚定的选择了爱情,毕竟他是连死都不怕的人,难道还会怕爱情?而且他也深知,李光头是绝对不会宰了自己的,因为他们是誓死为盟的兄弟。

    故事叙述到这,可以说情节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所有的矛盾点都已被点燃,犹如静待除夕夜零点时分的烟花,整个天空都将是它们的舞台。

    有了先前的铺垫,我们得知小说中的两个兄弟,一个叫李光头,一个叫宋刚;宋刚比李光头大一岁,高一头。那个叫李光头的弟弟,本名叫李光,因为家里没钱理发,母亲时常给他剃光头,故此人们都叫他李光头,就连他母亲也都这么呼唤他。文中还有一位必须存在的灵魂人物——林红,她是全村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意淫的对象,除了他父亲。她同时也是改变李光头命运的一号人物。当年的李光头就是因为在公厕偷看到了她的屁股,恰好被另一个偷窥者逮了个正着,之后便有了李光头人生中的第一次经济头脑。那年他成了全村吃三鲜面最多的人。

    小说的前半部分并没有太多关于她的正面描写,只是在开头交代了一下李光头因为看了她的屁股而“走红”,之后她便以被动的形式出现。因为,全村的老少爷们儿都想从李光头那里得知关于她屁股的那点事儿。

    李光头没有见过他的生父,在他出生之前,他的父亲就死了。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他父亲在最后一次的偷窥中,一失足跌落粪坑,被活活淹死了,可以说他是为了“事业”付出了不堪重负的生命。几年后李光头便有了继父,同时也有了兄弟。

    李光头出生后的几年里一直都是与母亲相依为命,直到几年后宋刚的母亲因病去世,他的母亲才改嫁到了宋刚的家里。说来也巧,宋刚的父亲就是当年把他父亲从粪坑里捞出来、洗干净、送回去的男人。再后来他们共同的父亲因文化大革命的存在做了亡魂,他们共同的母亲也在失去新任丈夫后的几年因病而奔赴黄泉,只留下了相依为命的兄弟俩暂存人间。在这不久之后,李光头开始显露出他惊人的经商头脑,当上了厂长。宋刚也因自己的学识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正所谓,“温饱思淫欲”,于是林红出场了。

    整部小说读过之后,你会觉得很虚幻。你说不出它哪里很荒诞,哪里又太合理。黑格尔说,“存在即合理”。小说是存在的,故事却是虚构的。

    把它们归拢在一起,视角远移,你会发现,这不就是人生吗?人们常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正是如此吗?故事情节的时间跨度也恰恰是处于三十年这一档口。这不由得让我相信,人生世事的无常变换,真的是三十年一分晓,六十年一春秋啊。三十年前他们俩是兄弟,三十年后他们俩还是兄弟;三十年前他们俩穷的叮当响,三十年后一个富得流油,一个没钱看病;三十年前,他俩都坚强的活着,三十年后一个选择了卧轨自杀,一个选择了放纵自我。

    读这本小说给我带来最多的是笑,但却不是欢乐的味道。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我笑了无数次,有时候会因一句对白反复笑好久。有时也会因为一句叙述而沉思许久。每当旁边的同事用不解的眼神看我时,我都会我手指指桌上的手机,告诉他,我是因文字而发笑。多年以来,我都认为我是个看书不容易笑出声的人,直到遇到这本小说之后,曾经保持的矜持态度,如今只剩下了态度。态度还是蛮重要的,没有态度的矜持只能算是作秀。

    笑也是有代价的,笑过之后便是令你不得不深思的痛。

    末尾,李光头说了一句让我倍感心痛的话。他说他已经不会爱了。每当他想要表达爱意时,他总是气急败坏的说“他妈的”,而且还要重复好多遍。事实上,我也相信他是真的不会爱了,他睡过的女人比他爱过的多的多。他的爱也许就在兄弟“夺”爱之时就隐匿了,但没有消失。直到他听说了他兄弟宋刚卧轨自杀,而后又收到了兄弟临终前寄给他的信之后,他便彻底的不会爱了,曾经的兄弟没了,爱的本能也随之消失了。

    就在宋刚躺上铁轨之时,他的妻子林红正躺在他兄弟的床上,等待着史无前例的高潮来袭,而她又怎会想到,她的丈夫也在等待着另一种史无前例的高潮来袭。一个是肉欲之狂欢,一个是生命之终结。写到此,我不由得联想到了《失乐园》中的“高潮死亡”。我之所以称之为“高潮死亡”是因为故事中的男女主人公选择的死亡时间正是他们性爱最高潮的时刻,他们不忍彼此的分离,但又拗不过现实的存在,所以只能用别样的死法证明彼此爱的浓烈。相比而言,两个人欢爱的巅峰伴随着一个人的死亡显得更为悲惨,让人不由得后脊发凉,痛由心生。

    最后,我不得不再提一下林红。一个曾经的邻家玉女变成一个床上欲女再到“老鸨”。依我看,她骨子里原本有的就是恶,只是它从未被唤醒。所以当李光头蛮横的扒光她的刹那间,她选择的是接受而不是义无反顾的反抗,毕竟当年的她是那么的果断而又决绝的抗拒着李光头的疯狂求爱。写到此我不得不再次提及一下渡边淳一的《失乐园》,它里面的女主人公也曾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女子,但却在另一个男人的胯下,一次次的超越自我,焕发出连自己都觉得可怕的原始性欲。

    看来,无论是那个版本的《失乐园》多多少少都会与余华写的《兄弟》有必然的粘连,或者说是有很多异曲同工之妙的地方。人生,慢且长,只要活的够久,我们每个人也都会看到人性的善恶随着时间的多次轮番变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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