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小考前都归结为我的童年。我的童年是在农村度过的,准确的说,是在天堂。
我想起了那座破旧院子里的几间大砖房,还有房子里整齐划一的已经被时间染成黑色的桌椅,以及桌椅上的我们。后来,建了新学校,有了新伙伴。
那时候的我们会为了一张纸而斤斤计较,也会有只属于那个时候的攀比跟风。
我想起了当我卧病在床那年,每日下午朱明都会如期而至,给我带来烦人的作业和七王五二三(一种扑克游戏)的欢乐,那是那段时间里最明媚的阳光了。
我想起了每当下课,我们都会谈论那些我们认为稀奇古怪的事,气氛起时哈哈大笑。
我想起了那时候的星期天里有山有水。
夏天,我们会呼啸着上山,逛奔,打闹,在山间突出来的树枝上荡秋千,在别人家的杏树上小心翼翼,兴趣起时,我们会成群结队去摘槐花,然后都放在军军家,让阿姨明天给我们做槐花擦擦(一种山西面食),然而明天谁又说的准呢?我们会喧闹着下水,厉害的少年总会翻几个跟斗以后才进水,就好像田野里的跳水运动员,惹得在一旁蜷缩着的我好一阵羡慕,可谁让自己胆小不敢学呢?
秋天,我们会把柏文家的黄豆枯枝拿到一边,生火烤红薯,可总是火都熄了,柴都没了,红薯还没变化,留给我们的只有柏文妈妈好长一段时间的骂声。秋天的下午凉爽了许多,刘浩和张广会骑着自行车来找我,我就不好意思的坐在车上去找军军他们了,从来只有他们带我,我是带不了他们的,(因为我不会骑),记得有一次,稍微有点超重的我差点让柏文的车直立了,吓得我赶紧跑路。
冬天的我们乐趣一样不会少,打雪仗,堆雪人,拿着自家做的陀螺放在冰面上抽,有的家还会做雪橇呢。有时候我们也会去滑冰,不过并不是现在意义上的那种,是从高处坐着滑下来,亏的衣服厚,可还是屁股生疼,等滑累了,就扯些枯草生火取暖。
过年了,我和二哥都早早地起床一个人背一个包挨家挨户地去挣压岁钱,包里装糖,兜里装钱,我们还有属于自己的路线呢,先前村,后后村,中途往往会碰到刘浩他们,又是好一阵的比较。往往是中午才能回来,妈妈上午是不敢出去串门的,只有等我们回来她把早晨的饺子热一下我们吃完才作数。每年跑完全村才能挣个几十块,有时运气好了也能上到一百,但压岁钱都是要上交的,那时候真的信了妈妈会帮我们保管的话,只留个几块供自己消遣。拿着“大数量”的钞票,把鞭炮一个一个放,把辣条一根一根吃,枪里的子弹总是打出去又捡回来,捡回来又打出去,记得有一年流行溜溜球,我背着家里买了四块钱的一个,可刚出商店玩就给弄坏了,可又不敢说,于是就变成了小时候只有我知道的秘密。
开心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正月十八是我们开学的日子。我们开学很有规律,第一天看看教室,第二天打扫卫生,第三天领书,第四天才开始上课,这就给耍心眼儿的我给钻了空子,我假期的作业总是做不完的,往往是明日复明日,于是开学第一天把张峰的作业借来,连夜抄完,还有模有样的加点自己的标记,以证明是自己做的,交作业的时候总会沾沾自喜,不知道老师看出来过没有?那时候学习成绩还没被看中,我们依旧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我们有一种游戏叫成连,我和军军,振林自封圪台三侠,打遍小学无敌手,后来都没人跟我们玩了,用现在的话来说,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哈哈。
记忆里的振林是残暴的,打人十分厉害,军军是聪明的,恼人的数学无所不会,刘浩是腼腆的,经常会自己嘟囔,柏文是豪迈的,总是对一切都无所谓,张广是万能的,啥都会,小苗是宅男,住在山上不出门………
从小学三年级起便是杨建华老师带我们了,中途换了四个英语老师,两个数学老师,可唯独她坚守了下来。忘不了她那细长细长的沾着胶带的竹棍,在我们手上留在了直直的痕迹,忘不了每年她认真筹备的六一,那时候我,刘浩,刘涛还是跳舞的主力呢,忘不了她那么认真的教学,让我们成了那个学校的骄傲,可惜现在被调走了。我总是往后看的。这不有一次就梦见她在训斥了,感慨之余,就为了她写了一首诗,如下:梦里不知君是客。梦止栏杆,何时又得见阑珊?只是再回首,懵懂处,农家有孩蹒跚路。
看到小时候的班相,总是会嘲笑,怎么会长成这样?作为班长,我特别后悔,那次聚会为了等军军和宏伟,没能给你们照一张三年后的我们,被岁月修改的我们。对不起。
有人说,高考一场考试考散了一群人,中考,小考又何尝不是呢?自从那时起,我们便分道扬镳,如今,有的人依旧读书,有的人已成家,已立业,已做了父母了,我们的谈话不再是稀奇古怪,多了柴米油盐酱醋茶,也多了许多社会的世俗。
但请允许我,再多叫一次朋友。朋友啊,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干什么,都请幸福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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