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去了大梁摘韭菜,回来的途中,路过一个路口,思绪回到小时候,
想着那时我老爸架着我(我骑在爸爸的脖子上),在那个路口横着一条蛇,我当时害怕极了,但爸爸却不害怕,他跺跺脚,蛇就被吓跑了。小时候老爸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而我又想到大了老是给爸妈添麻烦,而且给他们打电话的次数越来越少,在电话上也没有多少话可说,回家以来,发现爸爸妈妈真的很少给我打电话,却给弟弟打电话偏多,可能是因为弟弟跟他们说的话更多一些吧,其实我每次跟他们打电话,也无非是问些热不热等等的,我知道他们打工很辛苦,为了我的学费生活费,在城市里的生活成本挺高的,更何况我初到城市上学还出些幺蛾子,虽说现在都过去了,但那段时间无非是我人生的黑暗时刻,而且还让家里花不少钱。
每次跟他们打电话我都会问句热不热,但那句天热照顾好自己始终说不出口,关心的话总是说不出口,而久而久之,发现和他们通话次数越来越少。不知为什么在学校我就不想说方言,同学说的都是普通话,我就连打个电话是方言我都很别扭。以至于跟他们打电话总是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发现自己小时候最爱描写爸爸,一旦作文里要写父母,我总是写爸爸,因为记忆中总是爸爸送我去上学,爸爸给我生活费,为此妈妈还吃过一回醋,大了后我更想描写妈妈,因为妈妈是伟大的,她负责一些琐事,洗衣服,做饭,我从小到大的衣服几乎都是妈妈洗的,我还想起高中有一次妈妈去我宿舍帮我洗被罩,还有就是才上大一时的那段灰色时光,我生病妈妈也是去我宿舍帮我洗鞋洗衣服。妈妈一直生活在农村,大场面妈妈可能有一些应付不来,比如说送娃报名,与陌生人交谈(当然这里指的是城市里的陌生人,在农村里,妈妈可是公认的热情好客口才好),在她陪我去看病途中,有个阿姨一起,从头到尾,妈妈跟她说话很少,都是我在跟那个阿姨交谈,但妈妈却在宿舍帮我洗衣服。那段时间他们在西安郊区捡砖,那时周末我去了他们那里,那地方特别难找,后来爸爸来接我,我见爸爸身上全是灰,他们那里的生活条件也挺差,都是快要拆迁的楼房,他们住在那里,也没有什么蔬菜可吃,都是从家里带的东西,那天,我去了后即使没啥吃的,妈妈还要让爸爸去买点肉,然后妈妈把那个唯一的半个卷白菜做成臊子,做了手工面给我吃。
外出打工着实不易,农村生活几乎不需要花钱,但对于农村人来说,孩子上学是一件大事,这是需要学费的,尤其是上了大学。更是巨额学费,如果不外出打工,根本无法负担。我现在想想他们的辛苦,真的心里难受,虽然我明白创业人也艰难,那些初到城市的人都艰难,但这些都不足以让我心疼,谁让艰难的是我的爸爸妈妈,我现在能幻想到以后自己初入社会,初找工作估计也会艰难,但我不怕,怕的是让我看到爸爸妈妈的艰难。
有时候我会埋怨为什么在我小时候,甚至在还没有我的时候,爸爸不努力赚钱,让妈妈以及未来的孩子能有更好的生活。我还记得我写过一段文章来埋怨我现在的生活,埋怨我家的生活条件,埋怨男人为什么不先立业再成家。但后来我想通了,我不该埋怨,也不该怪爸爸妈妈,这是农村,是这样一个社会,有这样一个观念,如果男女在二十岁以后还没结婚的话是会被耻笑的,有这样一个习惯,那就是就近看哪家的闺女十五六岁了就去提亲,在此之前,男女方连见都没见过就莫名其妙成了夫妻,他们结婚的时候自己都是孩子呢,可能爸爸年轻时也懒,这点爸爸就不像叔叔,叔叔年轻可是爱拼爱闯的,常年不见叔叔在家,叔叔估计就是想要有更好的生活,在为之奋斗,以至于最后得了可怕的尘肺。而爸爸那时只知道留在家里,可能爸爸妈妈结婚的时候他两个都是孩子,我记得妈妈说过,他两都爱睡懒觉,外公还说他两个懒在一起了。两个孩子心智也不成熟,更何况他们从小也没有接受这一类的思想,以及没见过城市的繁华。自然不知道追求什么,估计是有了孩子之后才成长一些吧。毕竟孩子要穿要上学。我记得妈妈告诉我,我小时候不好好吃饭,爸爸特别有耐心,屋里屋外追着我给我喂饭,妈妈说她都没那个耐心,还说我才出生,爸爸可高兴了,整天抱着我。每个人都是爸爸妈妈的宝贝,即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你也是他们最亲爱的孩子,他们也是你最爱的爸爸妈妈。
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自己的看法和观点后。我便很是看不惯爸爸懒惰的样子,家务很多时候都不干,我就没见过爸爸洗衣服,几乎都是妈妈洗衣服。我是个女娃,大了后我就觉得家务部分爸爸也应该要力所能及的帮着妈妈。
我曾经所认为的如今可能会被自己否定一些,我的看法思想观念,在不同的阶段会有不同的改观。比如说,我今天看到自己曾经写下的这些话,会另有一番不同的看法。今天看了朗读者关于贾平凹的访谈。发现贾平凹老师不会说普通话,操一口流利的陕西方言。他本身就是陕西人,也是商洛人,这便让我有了些亲切感。贾平凹老师也曾是农民,如今他依然是,他是一位写作的农民。贾平凹老师说话稳中带皮。真真是幽默感,内涵全在里头了。
那期朗读者说到初心。看到贾平凹老师的故事后,我便真真在想。我之前所认为的一定是对的吗,我迫切的想走出大山,走出闭塞的环境,走出这个让我觉得丢人的地方,真的是对的吗。并且批判着农村人的一切,认为农村人思想不先进,农村落后闭塞等等。迫切想去往城市,想去变成一个潮人,一个生活在城市里的人。真的是对的吗?
我开始有了思考,希望自己生活的更好的愿望是没有错的。毕竟农村生活条件确实不如城市。可是2020年期间来的疫情,让我在家感受了这么长时间家乡的熏陶。感受到食物是怎么来的,感受到自然山水的美丽,感受到蓝天白云的美好,感受到农村生活的安逸,以及农人的热情淳朴,这些都是城市人所没有的体验。农村种土豆,种玉米,都是要浇灌自家粪坑里的大粪的。农村在春季还可以赏花摘草。观赏大自然赏赐我们的美景,桃花,梨花,杏花,迎春花,樱桃花,棠梨花,还有数多不知名的野花,多的数都数不过来。以及摘掉大自然所赋予我们的美食,香椿,韭菜等等。真真是美妙极了。
想起今天所看到的朗读者里说,贾平凹老师总是写陕西,写不完的陕西,写不完的商洛,写不完的秦岭。他去过北京,去过西安,这些城市也比不过他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商洛,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农村。
杂想(一)(2019年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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