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玉兰树上像极了白鸽羽毛的花瓣飘落于道路两侧,给厚重的黑土地上增添了几分洁白。树叶的嫩芽还未结出色彩,三月的季节,天气却没有半分回暖的迹象,给人以料峭之感。清风吹过树尽头的枝梢,树枝随风而动,几只麻雀旋即抖动着翅膀飞离枝梢,飞向远处,不久即消失于不太明晰的空中。
整洁的柏油路印着清晰的标记,车的行走路线全被“规矩”起来。路两侧的公交站台上,已看不到排队的行人,恍然记起这是周末的时光,仿佛一切都诠释着城市的寂寞与孤独。路中间的隔离带由于走的人多了,已然被踩踏出一条小径般的通道,方便快捷的通道被人为地改变着,留给建设者更多的思考。规矩的制定与打破从来都是辩证唯物主义者们思考的题材。在世代繁衍的人这个物种面前,似乎从来没有什么是不可尝试的,哪怕是是付出血的代价,哪怕是几代人前赴后继地付诸行动。
略显寂静而空旷的体育场馆里,没有了平时的运动氛围。不明白平日里楼梯都不走的人们,为何宁愿花钱在这相对狭小的空间里挥汗如雨,同时交织着嘈杂的喧闹声。不明白,太多的不明白!
木制的玄梯裸露着早已不再清晰的纹路,拾级而上,是连接着心灵的玻璃门。琉璃上涂鸦般的彩绘,给人以暂时的单纯。鹤之不止一次来到这里,眼前的一景一物都未能逃脱他的眼睛,这仅有的一处圣子之地是鹤之心灵的慰藉。不大的小书屋承载着无数人内心深处对知识的渴望。
因建筑的原故,造就了书屋L型的走势,书屋里的不大的空闲处添置着几张柔软的沙发,虽没有天鹅绒般的细腻与质地,却因为有书的相伴而惬意许多。两侧的书柜里按分类整齐呈现着各色书籍,粗略看去,虽没有超过千册,却都是经过精心的购选。选一本向往的书——《飘》,捧至窗台下的沙发坐下慢慢细读,似感觉心中弥漫着书香的味道。书中女主人公郝思嘉的命运历程,使鹤之多了一份从书中即可了解女性的途径。“腹有读书气自华”,当是读书的真谛感言。南方棉麻工艺做成的纱窗,疏松的网孔,透射出散射光线的变幻,给本已灵动的心灵增加了几分荡漾。
房间里偶尔响起小孩子稚嫩的声音,很快掩盖在沙沙的翻页中。因循着声音望去,明澈如水的小眼睛相视一瞬,转身跑向了身后的妈妈。露怯的脑袋打转般缩向妈妈,深埋在妈妈的怀里,不肯出来。
鹤之心生怜爱,犹记起小时候的自己嗜书情景,不禁莞尔。春闲秋实之际,最是读书的乐趣所在,周边景物的衬托也依然是相衬左右。有那几次,鹤之回家路程是傍着月光的照耀,圆硕的月亮透着皎洁的白暇洒下满地银光。即使多年后,鹤之也无法忘却那时家乡的美好。太阳光下,母鸡总是领着一群小鸡悠闲地逛着,时不时煽动起它的两个扇子。如最初的记忆里,小河细流,蜿蜒不曲,河鱼漫游,静谧的湖面上时有小泡冒出,“叮咚”一声,湖面荡漾出数条波纹向四周温溯开来,继而再次回归平静。那里没有城市的喧哗浮躁,有的是寂静的乡村,人心的友善,邻里和睦的欢颜。墙角矗立着一颗百年梧桐,遮罩着夏日的骄阳,男男女女无长幼之分,尽情话语,放怀大笑。
回忆往往是苦涩的,不经意间,鹤之的眼角已湿润一片。摘下眼镜,擦拭着已被泪水浸润过的镜片,鹤之眉间紧锁,微微颤动着身躯,他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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