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你总是考虑读书的方法是否合适,是不是还有更加有效的路径,应该说过于功利不是特别好,但是一点没有也不行,确实是需要思考总结提高。
并非一定要成为所谓的作家、哲学家,或者什么斜杠青年,但凡挖太多坑的人,大多浅尝辄止。
但是,你不能欺骗自己,明白就明白,不明白就不明白,所以克律西波斯说,这是他自己的美狄亚,只要他认定他懂得所有的愤怒恶果,理解美狄亚发自内心的痛苦,干嘛还需要谁的认可?
如果有人指责你,有人说过同样的话语,那又如何,地球上那句话没有被人类说过,或者问题没有被他人思考过?
涂子沛是一个聪明的作家,他在《第二大脑》中突出强调了运用外脑以及联想记忆的好处。他提到了富兰克林,尼古拉斯·卢曼以及木心。
富兰克林是一位典型的“斜杠青年”,他一生头衔很多,成就巨大:政治家/外交家/物理学家/发明家/作家/慈善家等,从一名普通的印刷工成为美国历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伟大人物之一,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断将他人的作品放在自己的思考中,掩盖复述书的内容,最后形成自己的思想。
德国学者尼古拉斯·卢曼(1927一1998)出生于一个普通家庭,他的父亲是一名酿酒师,卢曼年轻时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还被俘虏过,战后他成为一名普通的公务员。卢曼喜欢在业余时间读书,而且勤于记录,发明了一套被称为“卡片盒”的笔记方法。
正是依靠这个方法,这位年轻的公务员在业余时间写出了若干论文。当他把这些文章寄给一位大学教授之后,这位社会学教授大加赞赏,认为他已经具备了在大学教书的见识和水平,而卢曼当时没有受过社会学的专门训练,也没有博士学位,他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完成了博士论文。
到1968年,卢曼被正式聘为比勒菲尔德大学的社会学教授,并且终身担任这一教职。卢曼成为教授之后的30多年中,他总共出版了58本著作和数百篇文章,卢曼本人也被视为欧洲极其重要的社会学家。卢曼的“卡片盒”方法强调的是,每读到有价值的信息,就要为它做一张卡片,但他“拒绝做知识的搬运工”,从来不照抄,而是根据自己的语境对读到的信息进行“改写”和“翻译”。
木心去世前后有大量作品刊行问世。2022年初,国内有学者通过“查重”发现,木心的文本与其他人的作品有很多重叠之处,而且木心没有指明出处,于是有学者认为,这已经坐实了“抄袭”。
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童明教授为木心辩护,反对这种指控,认为不是抄袭,而是“互文”,但国内对互文理论不太了解。
童明教授解释说,互文是指对别人文本的改写,这是一种化用;事实上,文本就像一个纺织品,都是混纺的,认定某种真理性的话语或思想有一个纯粹和固定的起源,这是一个迷思,其实根本没有这样的起源。
读书的人要敢于去化用前人的成果,化用得好就是创新,对于文学作品而言,并不需要指出来源,处处注明出处会影响读者的阅读感受;文学之路是公开的,也是永续的,如果化用得不好,或者完全是抄袭,专家和历史都会给出相应的评价,无法隐匿。
涂子沛认为,人的读书活动,应该是和书的一场对话,要带着批判的眼光去阅读,也要有自己的表达,要通过自己的思考去化用、吸收前人的成果,无论是文学家,还是工程师,都是善于使用不同来源的现有材料进行创新的人。
单纯组合的行为,也可能成为一种真正的创新,就像苹果的智能手机离不开来自世界各国的零件一样;又像水一样,一个分支的溪水流人江河湖泊,最终又流向大海。
无论是富兰克林的复述、仿写,还是卢曼的“卡片盒”和改写,抑或是现代西方的互文理论,强调的都是要把别人的思想转换成自己的语言,在转换的时候,你可以结合你的人生经历、根据你的理解,对原文进行语境的转换,甚至是润色、美化和完善。
当你尝试把同一个观点用不同的语言来进行表述,因为使用了新的词语、维度和语境,拥有了新的文字组合,这个过程就是创新。
只要持续的思考,总结成为自己一点体会那就好了,至于其它,还想用它干嘛呢?为虚荣买单,为财富设局?比起你的提高,层次要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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