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于桥长舒了一口气,顺便伸个懒腰,就在刚刚预备铃响过了,所以于桥伸手拍了拍同桌,“许文,别睡啦,上课了。”
“唔……”许文缓缓睁开了眼,习惯性用手背揉了揉眼,还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俨然一副没睡醒,懵懵的样子。看到这么可爱的同桌,于桥不禁笑了起来,又伸手揉揉她一头柔软的浅棕色头发。
一下午的时间过得飞快,也不过是太阳从天空这边漫步到那边,顺便带来了灿烂的晚霞,于桥慢慢收拾着书包,和许文说声“明天见”后,就走了。
走在放学路上,于桥喜欢什么也不要去想,让心沉寂下来,对周围的一切投之以欣赏的目光,欣赏着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冬天的落阳。
回家第一件事,便是微笑着和妈妈打招呼,于妈妈也冲女儿笑道:“回来啦,今天做了你爱吃的鱼汤哦。”
“真的吗,那我可要大吃特吃了。”
“可得注意点,别撑破了肚皮。”
“放心,不会的。”于桥一脸严肃,又忍不住先笑了起来,“我先去写作业了。”
“嗯,去吧。”于妈妈望着她乖巧的女儿,眼里满是疼爱,女儿打小就很懂事,温和文静,成绩又好,一直是别人夸赞的对象,但是,自己的女儿身上似乎缺了点什么,妈妈眼里闪过一丝忧虑,哎算了,路总是她自己一步步走的,我还是不要想太多啦,立马就哼着曲儿转身做汤了。
回到房间,余桥有条不紊地从书包里拿出一本本作业,安静地写着……
吃过晚饭回房间,于桥从书包拿出稿子,对着稿子正要提笔写,沉默了一会,却又放下了,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国花牡丹是他们班上艺术课代表画的,她是一个多才多艺、面容柔美的女声,声音软软糯糯的,成绩也很不错。在许文之前,于桥的同桌是一个手指修长,爱玩魔方,也挺安静的男孩,他们都喜欢看漫画。现在于桥回忆起那段时光,觉得用“安详”这个词形容再合适不过,上课时彼此各做各的事,偶尔会轻声问一句借个橡皮,下课时,俩人一个玩魔方,一个看漫画,一起因为某个人物、情节而相视一笑,除此之外,别无他事。窗外的阳光很灿烂,小鸟叫的很欢快,静谧甜蜜的空气在他们身边缓缓流过。
后来的某一天,换座位了,于桥的新同桌就是许文,而他,调到别的组去了,他们相隔很远。因为俩人都是寡言的人,遇见,也只是擦肩而过,一次又一次。他的后位,便是那个画得一手好画的女生,会用他软软的声音叫他的名字,询问他某个数学题,或是与他讲一些有趣的事,而他,就会转过身,耐心为她讲解,或是轻轻地笑起来,笑得很阳光。
这一切,于桥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看到、听到,内心纵有千种情愫,表面上也只会是云淡风轻。开始时,她会心里闷闷的,有一些悲哀,有一些妒忌,有一些无奈,又有一些难受,后来才明白,原来不知不觉,自己已喜欢上他,等到意识到时,只能暗地里流露出苦奈的笑,很长一段时间,于桥一直在心里默默适应着、体味着。现在呢,还会被触动,心痛失落?其实于桥自己也说不清是否已看开。然而,世界以前是怎样的,现在依旧,一切事情按照既定顺序发展着,缓慢而坚定,所有人过着自己的生活,在意各自所在意的,精彩的人生依旧精彩,平淡的人生依旧平淡。于桥的小心思就像浩瀚夜空中一闪而逝的流星,没有人看得见,除了她自己。
不要再想了!于桥用力摇了摇头,像是要把那些事抛去脑后,倒也真起作用了,因为摆在于桥面前的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完成《毕之的画》。再度拿起笔,开始写着:
“顾倩,那幅牡丹是你画的吗?”
“是啊……”顾倩抬头望着问她的那个女生,用手指别了别额前的碎发,略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
“哇——你好厉害!”听到这话,顾茜茜脸有些红了,只是不语。
“顾倩,你一定学画画学了很多年吧,会很苦吗?”另一个女生也凑过来问。
“嗯,确实学了很多年,苦——也有一点吧,我小时候就特别喜欢山水画,我爸很支持我,说我开心就好。”顾倩笑着说,弯弯的眉眼像晶亮的月牙儿。
“顾倩你牡丹画的真漂亮!”
“可以送我一幅你的画吗,顾倩好不好?”
……
越来越多的同学开始围过去,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毕之这边四周没太多人,要么都跑去顾倩那一边,要么结伴到外面吹吹风,聊聊天,倒也落得个安静,不叨扰毕之看书。徐文志一直看着顾倩那边,又回头看看毕之,一副淡然的样子,再去看顾倩,忽然觉得顾倩有炫耀得意的意味,不过,是顾倩而不是毕之的画被贴出来了,却是事实。想到这里,徐文志就很想去问一问毕之,可又怕问出来后毕之伤心,于是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你觉得顾倩是在炫耀吗?”话刚出口,徐文志就脸红了,他觉得在别人背后说三道四不好,也觉得毕之可能会因此看低他。
“我不觉得。”毕之望着他,开口说道,“这是她的梦想啊。”
徐文志愣住了,不知该说些什么。过一会儿又突然问道:“你的画怎么样了?”
沉默了一会儿,毕之转过身去继续看书,她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徐文志一巴掌拍死自己的心都有了,这都是些什么问题啊?!
一连几天,对于毕之的画,没有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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