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这部电影似乎在探讨一个问题。一个女人,一生要爱过几个男人才能知道“爱自己,是终生浪漫的开始”呢?
23岁,佐伯俊一,牙齿会发光的年纪主任
她喜欢上学校的年纪主任,那个人很有魅力,牙齿白的好像会发光。男人约了松子一起打保龄球,她跟妹妹一起分享这些。可父亲却担心这样会让卧病在床的妹妹感到不开心,因此对松子恶言相劝。
那个人似乎不是他的父亲,他总是板着脸,一起看滑稽的表演脸上也没有笑容。然而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如果童年里没有受到相应的关爱,很难去学会维系合理的亲密关系,社会价值的建立,以及一些“生而为人”的生活方法。譬如学生偷了钱,松子居然牺牲自己,成就别人,使问题得到“完美”解决。而自己心里的苦却找不到缺口。丢了工作,失去了和心仪对象相处的机会,甚至在回家的时候也没有得到安慰。
“那一瞬间,我觉得我的人生从此完了。”
仿佛悲剧的人生就这样打开了。到底这部戏的主角是松子还是她的父亲呢?
八女川彻也,刚出道的作家,才华横溢,很温柔。太宰治转世
被学校的老师误解,被学生出卖,和父亲发生争执。诸多情况之下,松子离家出走了。她和男人居住在一起,“刚出道的作家,才华横溢,很温柔。”松子对她的弟弟这样描述那个男人,满是喜欢。他必然也是爱松子的,在冈也健夫对她献好的时候忽然狠狠亲她,在看到她眼睛上的伤的时候又紧紧把他搂住。可心酸的巧合,这是一个同样爱无能的人,他无法正常地去生活,去表达喜怒。他没有什么经济来源,穿的袜子把大脚趾露在外面,可是这些都没关系,他可是太宰治转世啊,他把人生都奉献给文学了。他当然也无法给松子幸福的生活。她只好问弟弟去借钱。但得到的回复是这样的:
“你把整个家都打乱了。不要再回来了。”
“你是女人,多少都能赚点钱的吧。陪酒女郎也好,什么都行。”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那一天晚上,八女川彻也留下了这样的遗言。
“那一瞬间,我觉得我的人生完了。”
松子看着自己爱着的男人被火车碾过。他还穿着那双露着大脚趾的袜子。
不幸的事情重复了两到三次,大多数的人就会忘记了它本来是可以往更加温暖有希望的方向发展。于是习惯抱残守缺,拥抱空虚缥缈的所谓“爱情”。
冈也健夫,自卑的已婚男人
有时候,我们常常高估对别人的爱恋,或者说,我们常常低估了自己复原的能力。半年后,松子又唱起了歌,《快乐的星期三》,成了冈也健夫的情妇。这个男人似乎经常给松子送来美丽的花朵,家里放得到处都是。她偷偷跑去男人的家里,那个家的门口,也满是各样的花朵,但她看见那个开门的女人,觉得自己在这场爱情的三角战役中她赢定了。
可事实是,即使关系败露,那个男人也没有选择松子。他与她相欢,只因为她曾是八女川的女人,她的身体很性感。他甚至根本不喜欢她做的那么重口味的食物。他企图用钱打发掉这个叫松子的女人。
这一次失恋,她没有再去说“我的人生已经完了。”而是不停地追问
“为什么?”
为什么冈也健夫没有选择和她在一起?那个女人明明和他不相配?
为什么八女川要自杀?
为什么父亲对生病的妹妹百般关爱却对自己冷漠苛刻?
为什么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通通误解自己?
为什么遇见的人里没有一个好好爱她的人呢?但凡稍有一些幸运,结局都会有转机吧。
26岁,岛津贤治,寒酸又温柔的理发师
松子回到家里,翻看已故父亲的日记,发现每一篇的最后写着:
“没有松子的消息。”
本该释然了,最终的缺失的父爱受到了弥合,而那些关于“为什么”的根源得到了解答。是时候该回到令人舒适的情感模式里了。可是26岁的松子在河边遇到了她的合伙人,因为一些纠纷她失手将这个男人杀死了。
“那一瞬间我觉得,这回我的人生真的完了。”
她欲投河自尽。可那个路过的男人告诉她谁不会涨上来的,于是他们去喝酒,男人帮他理发,这样她又唱起了歌曲,过着一家人的生活。甚至后来事发,她被带去监狱,也始终是对于这个“家”的思念而坚持了几年的时光。
34岁,终于,在樱花盛开的季节松子回到了理发师的店里。她喊着:
“我回来了。”
她希望得到男人的回复,爱,拥抱,温柔的笑容。但分明那店里有一个“赢定了”的又胖又丑的女人。他们甚至还有了个孩子。
40岁,龙洋一,那个偷了东西的学生
那个年轻时诬陷她的小孩子后来成了小混混,也成了松子的全部,她的生存之道。甚至在她最好的朋友劝她时,她也是执迷不悟:
“我呀,只要和这个人在一起,地狱也好,什么地方也好,我要跟着他,这就是我的幸福。”
如果说一开始的松子还有些让人同情,那么后来那种在爱情里完全忘我的状态要让大多数人感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了。人习惯了剜身上的伤口,久了也就不觉得疼了,悲伤成为了日常,原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那男人终于还是犯了事,进了监狱。他又一次把松子的人生打乱了。松子等着他出狱,准备艳红的玫瑰,温馨的如“你回来啦”这样的句子。可就像松子从始至终爱着那些缺失爱能力的男人一样,这个叫做龙洋一的小孩子它从始至终更适合生活在监狱里。而对于爱的人,他唯一能做的是忘掉。
命运又一次跟她开了玩笑,在被龙洋一用拳头打倒在雪地里的时候,松子再一次发问:
“为什么?”
为了爱情她倾尽全力,如同上帝,为本应憎恨的人祈祷,宽恕不可宽恕的人,她还把自己不曾得到的都给予自己的爱人,可结果还是这样糟糕。
松子的妹妹死了。她的遗言是:
“你回来了,姐姐。”
松子痛苦流涕,在行驶的车上她看见一条河,和家乡的那一条很像。于是在这里租了房子,并且再也不信任何人,再也不爱任何人,再也不让任何人介入她的生活。不化妆,不打扮,不打扫卫生。
松子成了一个邋遢的老太婆。
电影到了这里已经足够悲伤了。导演居然不罢休。这个五十几岁的老太婆迷上了年轻的偶像团体,她又一次投入了那种缥缈虚无的爱里面。她穿着肥胖的家居服,拖着瘸掉的右腿,去寄那厚厚一沓的粉丝信。
那种“没有回应的爱”都像是父亲的样子。所以在每一段感情里她都拼命的付出,就像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她总是要扮鬼脸。因为在童年的记忆里,这样的动作可以博得父亲的欢笑。
53岁的松子,在医院里重逢了那个唯一以正常方式爱护过她的闺蜜泽村惠。她塞给松子名片,希望能接受一份美发师的工作,随时都可以联系她。在那一个晚上,松子似乎还没有丢失理发的技术,她给亲爱的妹妹剪了漂亮的发型,她要找回名片去找泽村惠,好像这悲剧的一生因为一些爱的回应而有了美好的转机... ...
到最后终于和解,可是人与时间,都已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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