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大陆上有一个叫燕兆国的国家,故事发生在燕兆国。泰康十一年,国家的主人叫慕容沛,他将燕兆国从上一代君主手中接下来有整整十年了,十年间,他招贤纳士、励精图治、攘外安内。将燕兆国从九州大陆上的弹丸小国,扩展成泱泱大国。
而此时,身处壮年的他正搂着最心爱的妃子,喝着爱妃泡的清茶,有一股坐拥天下、怀抱美人的自豪与安然。相比慕容沛的淡定自若,身边的太监暗自搓了搓手,不禁意间抿紧了嘴唇,内心如千万只蚂蚁啃噬般,惴惴不安。慕容沛注意到了身边人的异动,转过头,挑眉看了他一眼。
那位太监也是个明白人,立马理解了皇上的意思,弓着腰,用战战巍巍的声音说道:“启禀皇上,咸福宫那边又出事啦!”咸福宫是指皇后所在的宫殿。
“那边又搞什么幺蛾子了?!没看见朕在陪爱妃品茶么?”皇上一听咸福宫这个名字,就感觉一股怒气涌上丹田。
“这...这...”太监嗫嚅着,怕不知说什么才好。
茶正酣,美人和茶的香气混合萦绕了整个大殿。这时候,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传来打破了香艳的画面。
“急报——”小太监的脚步声还未停下,尖锐声已然传来。
“噗通”一声,小太监急匆匆得跪下,“禀报皇上,咸福宫那边出大事啦!”
“到底出什么事,急成这样?”皇上拿茶的动作还停在空中。
“皇后自缢啦!”
“啪”的一声,茶杯落地,应声而碎,怀中的美人也吓得跪在了地上...
咸福宫内,宫人黑压压地跪倒一片。一个粉玉雕琢般的小孩站在中间,竟茫然不知所措,而他的身后,内殿里,隐约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宫门大肆敞开,风呼呼地从外而内的吹进来,而顶梁柱上有一条白绫随风飘荡,富丽堂皇的宫殿却显现不出往日的热闹非凡。
“皇上驾到——”
宫人们还没反应过来,黄色的袍子已映入眼帘。还是领头的宫人反应得快,一把抱住皇上的大腿。这领头的宫人名叫琳钰,是皇后宫里的老人,自皇后的娘家一直跟随到皇宫。
“皇上,皇后,皇后她...她薨啦!”说完经不住嚎啕大哭起来。领头这一哭,后面的宫人也此起彼伏的哭起来。
“都住口!” 慕容沛的叫声致使整个大殿突然安静了下来。
“锦儿,过来~到父皇这来。”随即,他的声音又轻柔了起来。
那个大殿中兀自站立着的男孩,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乖乖地跑到父皇的身边,而是矗立在大殿中,一动也不动。
他叫慕容锦,是燕兆国皇后上官婉儿的大儿子,也是慕容沛的第一个儿子,嫡长子。今年七岁,聪明乖巧,白嫩可爱,完全没有这个年纪的男孩该有的天真调皮,反而隐约间透露着几分老成。
在这个宫里,即使是九岁稚儿也褪去一层天真,所有人都带着面具生活。除了那个襁褓中的婴儿——慕容玉,慕容锦的弟弟,上官皇后的小儿子,此时正在摇篮中啼哭,兴许只是饿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慕容锦还是一动不动,黝黑的眸子直视着慕容沛,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你母后就是这样教导你对待父皇的吗?”慕容沛率先打破了平静。
“母后”这个词语像一枚飞镖般扎进了慕容锦的心口,他再也抑制不住,猛的冲到了慕容沛的面前。
未作任何行礼,大声质问道:“父皇,母后是您逼死的么?”眼中的泪水像是商量好了般,开始在眼眶中打着转。
“大胆!”慕容沛不敢相信一向温顺的嫡子敢这样对他说话。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慕容锦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就是这个女人,你为了她,逼死了我的母后”,慕容锦的手指向了慕容沛身边的爱妃——袁思柔,位居四妃之首的柔贵妃。
纵是看惯了大场面的柔贵妃,此时也被慕容锦眼里深深的恨意震慑了,她不经向慕容沛的身边缩了缩身子。
“锦儿!”慕容沛试图制止他。
“别喊我锦儿,那是我母后喊我的!”慕容锦强忍着泪水,“我母后现在躺在那一动不动,你还带着这个女人来看她,我恨你!我恨你们——”
“来人,抓住大皇子!小德子随我去内殿”慕容沛下了命令后,转身去了内殿,身后是一脸慌张的太监总管。
走进内殿一股奇香袭来,皇后一身白衣躺在地上,旁边是一把倒了的椅子,而屋内的摆设整整齐齐。
慕容沛回头看了一眼小德子,德总管领了旨意,健步上前探了鼻息、查看了眼睑、把了把脉,随后对着慕容沛,无奈地摇了摇头。沙哑着嗓音说道:“皇后应是事先服下剧毒,后上吊自缢,未给宫内人抢救机会。”
慕容沛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小德子的意思,转身走出内殿。
“宫中所有人听旨:今夜皇后病逝,大皇子因身体不适,送至寒山寺调养。二皇子抱去太后处抚育,琳钰姑姑随去照料,其余宫人——杖毙!”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慕容沛的口谕过后,宫中人都痛哭起来,只喊饶命。
泰康十一年最终在一百二十八条人命中落幕。
这一年,以上官皇后为首的上官家和以柔贵妃为首的袁家争斗不休,上官洪是燕兆国当朝宰相,他的女儿是燕兆国的皇后,外孙是燕兆国的嫡长子;而袁非是燕兆国的开国将领的后代,现为燕兆国的大元帅,女儿袁思柔是宫中皇贵妃。本来上官婉儿诞下嫡长子后再添一子,眼看着风头完全盖过袁思柔,却不料在幼子刚过满月五天后,暴毙身亡,长子被发配,幼子被皇太后抚养。这场将相之争,最终以上官家的落败告终,史称泰康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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