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此真相
“那是谁？”
“大哥，真不是我，是盛猫儿，盛猫儿这个混蛋！他本就是晋王的走狗。任侍卫亲军马军衙门虞侯之职时，盛猫儿奉命监视官家义社十兄弟中，权势最盛的石守信。乘着晋王主管殿前司，便投入了他的门下。因为官家用了赵普之策，石守信等人辞去军职，关起门，变为一群不问世事的富家翁。盛猫儿才由侍卫亲军马军衙门，转至你的属下。当日刺探张琼，你失手被擒，就是他通风报信，故意让你落入了晋王手中，被其控制。
当日，你由东京赶回，让我们分头逃避，盛猫儿与我出门后，便亮出晋王门下的腰牌，让我跟他去赵普府上，调集兵马，追捕你们，并威胁说，若是不从，不但杀了我，还要灭闻家满门。我……”闻谨哽咽了。
“出卖我的酬劳，就是这么个巡检司的班头？！”苗训怒视着闻谨。
闻谨叹息一声，“大哥，我跟着盛猫儿，追杀大哥、何思，做出这般猪狗不如之事，虽后悔莫及，可也是难以回头了。盛猫儿让我加入新成立的皇城司，我不愿接受，只想回归乡里。盛猫儿不同意，说什么，知道皇城司秘密的，只有两种人，自己人与死人。没办法，我只好接受一个皇城司外围坐探身份，在巡检司任个班头，混日子罢了。”
“那何思呢？！”苗训严肃的说。
“他，他不肯投降，被杀了……”闻瑾嗫嚅道。
“是你，还是盛猫儿动的手？！”苗训冷冷的说。
“大哥，你知道我，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我是苟且偷生，是贪生怕死，我更怕家人被杀死在我的面前，可我怎么会忍心亲手杀死与自己，同舟共济的同伴？！是盛猫儿，是盛猫儿这个王八蛋……”闻瑾哽咽着说。
“唉……”苗训仿佛一下被人抽去脊柱，跌坐于炕上，“算了，我也没资格说你，我也是个怕死鬼，胆小鬼，面对家人的冤魂，还东躲西藏，苟延残喘。”
“大哥，难道你没发现这些年，皇城司没追踪你吗？！”闻瑾小心的问道。
“为什么？”苗训抬头，望向闻瑾。
“当初，你全家被……盛猫儿并不了解你家的确切人数，反复问我，我含糊的说了后，被盛猫儿逼着过去，辩认尸首，我直接指认其中一具与你体形相似者。所以盛猫儿上报晋王，你与何思都死了。”闻瑾讨好的说道。
“如今这样，我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苗训毫无兴致，垂头坐在炕上。
门吱呀一声打开，诸葛青松闪身进来，又回身把门关上。
闻瑾疑惑的盯着诸葛青松。诸葛青松问到：“是你派人盯着五安当铺？”
闻瑾望向苗训，苗训点了点头。他才说：“是的，是我找来的两个街边帮闲韩超、陈霸。”
“为什么？”诸葛青松继续问到。
“什么为什么？”闻谨疑惑说。
“为什么要盯着五安当铺？”诸葛青松冷冷说了一句。
“是因为……我为什么要对你说？！大哥，他是谁？”闻瑾转头看向苗训。
苗训扫了诸葛青松一眼，答道：“他是我的生死之交，你把他当做我，就行了。”
闻瑾极不情愿的说道：“好，我说，因为前几天，南城的八、九个泼皮，抢劫一个路人的财物时，将那人杀伤，因伤在要害，流血不止而死。仵作验尸，竟然发现他臂膀内侧，纹着一只飞鹰……”
“飞鹰？”诸葛青松与苗训同时说道。只不过前者一脸茫然，而后者却瞪大双眼。
“是的，大哥。当年还是你告诉我，臂膀内侧有飞鹰者的身份。”闻瑾兴奋说道。
“辽国皮室军中的射雕者。”苗训目光深邃，仿佛又回到血与火的战场。
“契丹人！”诸葛青松身体猛然一颤，脸色斗然而变，牙齿也发出格格之声。苗训奇怪的望向他，诸葛青松立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忙放松下来。
苗训转向闻瑾，“不对呀，射雕者千里挑一，别说是几个泼皮，就算是几十个，应该也不是对手呀？！”
闻瑾笑了起来，“泼皮们倒是滑溜，发现那人包袱不轻，似有黄白之物，为保万全，先发制人，撒了那个射雕者一脸石灰。当然，就这样，泼皮也伤了四个，重伤一个。”
“那你怎么会把这个人，与五安当铺联系起来？”诸葛青松认真的说到。
“巡检司命画师画了这个死人的画像，四处查问，有人看到他，数次出入过五安当铺。但我们拿画像到五安当铺询问，帐房却说从未见过他。”
诸葛青松与苗训对视一眼。
“五安当铺的老板，是什么时候来开封的？”诸葛青松继续问。
“这个姓李，他家倒是开封的老住户。因为明明是本地人，与契丹人来往，又否认见过此人，所以我才觉得奇怪。”闻瑾回答说。
诸葛青松脑子中高速转动，“闻瑾，调动你所有的关系，把五安当铺的老板周围的关系，调查仔细。”
闻瑾看了看诸葛青松，又瞧了瞧苗训。苗训说道：“让你查，你就去查。别那么多事。”
“对了，盛猫儿如今在哪？”苗训突然问起。
“应该还在开封，前段时间，在街头，我还看见过他，只是没打招呼。”闻瑾兴致不高。
“为什么没打招呼？”苗训倒是来了兴趣。
“人家一身光鲜，身边还跟着几个人，我哪里还敢高攀。”闻瑾撇撇嘴。
“苗兄，我们要不就先走？”诸葛青松说到。
苗训站起身来，拍拍闻瑾肩膀，“我们走了，下次再聊。”
“大哥，你们在哪歇息？我去看你。”闻瑾急切的说。
“把我交待的事办好，这两天，我还会来找你。另外，你找的那两帮闲韩超、陈霸，就不用再寻他们了。”苗训微微颔首，与诸葛青松闪身，出了门。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