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是一种天赋的动力,它抓住一个人,使他成为它的工具。艺术家不是拥有自由意志,寻求实现其个人目的的人,而是一个允许艺术通过自己实现艺术目的的人。——荣格
荣格,与弗洛伊德齐名。最近,在读他关于文学、哲学方面的分析著作。译林出版社汉译经典系列之《心理学与文学》,一本并不厚的小书静放在城市自助图书馆的书架上,我看到书名以及“荣格”这个名字,感到一阵莫名的亲切。原型,集体无意识,本性……没错,正是类似于这样的名词,曾纠缠着我,让我抓狂,又让我兴奋,甚至让我结实了一位有才气的同校男生,和他热烈讨论文艺理论的场景历历在目,至今仍未能释怀。
久违了。好像已有三四年光景再没碰过关于文艺理论的著作。曾一脸期盼地跑到书店去买黑格尔的《美学》,可真到了地方,伸向书的手却似触电般缩了回来。那次,在书架上,我还看到了福柯的《疯癫与文明》。我曾多么迷恋他们的思想,但在那一刻,却是厌恶,同样出自本能。
是我自己功利的目的亲手毁了自己所喜欢的事。第一年考研被调剂到另外一所学校,参加复试,因为紧张,也因为没有充分准备,最终败北。复试结束后,我听到有同学在讨论:“那个尼采的书叫啥,名字很奇怪的那个?都没听说过。教授问我了,我没答上来。”“是《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我心里替他们回答,遂有些不平:明明自己读的书要比他们多,明明自己的专业课要比他们好,为何却是这般结果?
后来了解到,那男生也仅仅因为英语成绩而落榜,纵有横溢的才华却因不相干的事而绊住手脚。自此以后,我心里只有深深的厌恶。
再去经历考试,我的精力已消磨大半,劲头也不似从前那般足了。最好的考试生涯已经结束,没有了那种为考试而学习的精神状态了。
不考试了,我还看这些枯燥的书作甚?我一度想要扔掉,甚至想撕毁它们。正如当年我撕碎了整本大学教育学的教材,只因为那书里教的让我觉得无聊至极。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谁也别想让我喜欢。果然,是白羊座的典型脾气。
所以,从接受师范教育直到今天,我对教学始终毫无兴致;也直到今天,我对文艺理论仍有爱好。这些书,没有扔,也没有撕,在妈妈的一再坚持下,保存了下来。也许真的喜欢就是喜欢,不论相隔多远、多久,不然就不会再次怦然心动。“对不起。”我说,这一次,我只想纯粹地去爱。
当年的不平,今天也变得坦然:人家也有付出,也有努力,更是一定有比我厉害的地方,但我知道我并不差劲。喜欢的方式不止一种。
朋友曾讲她的经历:兴冲冲地从城市公共图书馆里抱了一摞书,就这样抱着挤上地铁,回去后一摸兜发现连一顿饭钱都不够。我跟她讲,我的床上已经堆不下那么多书了,只好都堆地上了,我天天睡觉都是抱着书睡的。“住得都这么挤了,还买什么书?”她笑我。“那你呢?人都这么穷了,饭都吃不上了,还跑去看书?”我也笑她。回想起来,也是过去多年的事了。假如爱得纯粹,便会是这般美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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