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作者《清林剑客聊古代名将》系列之19,汉代名将之霍去病的故事。
我怀疑霍去病是外星人,或者是后世穿越到汉朝,帮助卫青征服匈奴的。霍去病17岁便建立奇功,21岁就完成了人生中最辉煌的战役,但就是最辉煌之时,生命定格在了23岁。他的一生,就象流星划过,灿烂无比,却去消失的如此之快。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霍去病和他的舅舅卫青一样,同样是西汉著名的抗匈名将。他用兵大胆,善于出其不意、千里奔袭。六战六捷,斩敌11万之众,战绩比卫青还要出色。可谓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战神,霍去病究竟能厉害到什么程度?
一个不光彩的出身
霍去病和他的舅舅卫青一样,同样拥有一个不光彩的出身,因为他也是一个私生子。他是卫少儿(卫青与卫子夫的姐姐)与平阳小吏霍仲孺的私生子,当时的卫少儿,卫青,卫子夫等都在平阳公主家当下人,霍仲孺正好也在那时到平阳府当差,就这样,有了霍去病。霍仲孺后来回了平阳县,与卫少儿失去了联系,卫青也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可见西汉的时候,社会风气还是相当的开放啊。
霍去病二岁时,卫子夫被汉武帝看上,然后得宠于汉武帝。于是,霍去病因此而沾光,成了上流社会的一员。
而后来,随着卫青抗击匈奴被封侯,卫家的势力更加的强大,霍去病因此也得以接受良好的学习与锻炼机会。
霍去病善骑射,稍大一些,开始进入皇家卫队,当侍卫,汉武帝很喜欢霍去病,要找人教他兵法,可霍去病却说:“为将须随时运谋,何必拘泥于兵法” 汉武帝对他很是欣赏,因此经常找名师和他交流,也就是说,在兵法上,虽然没有得到系统的学习,但是霍去病天资聪颖,通过和人交流,还是获益良多。
此时的汉朝,汉武帝乘三代之势,决心要在他一朝,彻底解决匈奴问题。之前的卫青,已经和匈奴多次交战,并有所斩获。就这样,乘着卫青与卫子夫的势,就着汉武帝对他的喜爱,霍去病这个第一战神进入了自己的表演时刻。
初出茅庐,独自领兵出战便有封侯之功
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漠南之战开始,17岁的霍去病被任命为骠姚校尉,跟随卫青出击匈奴,最初的战斗,霍去病是在卫青的指挥下,打得也算顺利。
接着,年轻气盛的霍去病,开始要求独自领军去出战。经不住他的一再请求,卫青挑了八百精兵骑将给霍去病。让他独自领兵去打仗。霍去病之前没有任何实战和指挥经验,但就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带着八百精兵,离开卫青大军,直接穿插数百里,进入匈奴腹地,也许是运气使然,他竟然直接碰到一股匈奴的中枢人物聚集地,然后偷袭得手,斩获敌人2028人,其中包括相国、当户等一众高级官员,同时还斩杀了单于的祖父辈大将籍若侯产(籍若侯是封号,名为产),俘虏了单于的叔叔罗姑比,功冠全军。汉武帝十分高兴,赐封“冠军侯”,取其勇冠三军之意。
也就是说,霍去病初次领军出战,就直接立了一个奇功,卫青和匈奴多年征战,未能损及单于王庭。而霍去病一次直接拿获两个重要人物。给匈奴以重创。
河西之战,一场异常惨烈的对攻消耗战
同卫青一样,初战就封侯的霍去病,在下一次重要军事行动中他成了喜欢冒险的汉武帝用将的首选。
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春,在汉武帝的支持下,年仅十九岁的霍去病被任命为骠骑将军,担任主帅,单独统兵一万进击河西。汉武帝有心让霍去病这个天赋异禀并且运气极盛的少年去再撞一个大运。从而打破汉匈双方的攻守平衡,以取得对匈奴压倒性的优势。
因为之前的诸将,在和匈奴的对抗中均没有什么建树,被称为飞将军的李广竟然是因为逃跑跑的快而得名,卫青虽然战绩不错,但还是比较保守,放眼朝中诸将,最能体会并贯彻汉武帝想要同匈奴决战这份苦心的恐怕只有冠军侯了。
霍去病从陇西(今甘肃省临洮县)出发,转战河西五国。再翻越焉支山,在6天里中急行军一千多里(在古代缺少粮草补已以及交通道路均不好的情况下极为难得)。在皋兰山下(今兰州南部)找到匈奴一股主力,然后发起猛烈的攻势,杀死了折兰王,砍掉卢胡王的头,抓到了浑邪王的儿子及相国、都尉,等众多匈奴将领,歼敌八千余人,缴获了祭天金人,因功加封食邑二千户 。
而他打的几仗均是以少打多、以疲打逸,可谓一场激烈的对攻战,战斗打得异常酷烈,虽然取得了战斗的胜利,但己方也损失惨重,一万人的队伍,最后回师时不足三千,可以想见当时战斗的惨烈程度。霍去病顶住了对手反扑的凶猛气焰,奋勇拼杀,真正当得起其冠军侯的称号。经此一役,汉军真正认识了自己的实力,而匈奴也算是真正领教了汉军的悍勇,汉军打出了信心,打出了威风,此后不再惧怕以少打多。
二战河西,大局初定,收复河西
由于霍去病春季战役的成功,汉武帝随即夏天发动了第二次河西战争。想要乘势完全剪除河西匈奴势力。
这一次霍去病与公孙敖将兵数万,从北地郡(在今甘肃环县)出发,分头进击,另派李广、张骞率一万多人从右北平出发,牵制左贤王部,配合霍去病西征行动。从战术安排来看,霍的主攻地位十分明显,无论公孙敖还是李广、张骞俱是策应作战,可别小看了这种战术搭配,事实上它已是后来漠北决战的雏形。
结果公孙敖迷路迟到,未能及时与霍去病会合。李广在这一战里,结果被左贤王包围,最后苦战和匈奴打个平手,匈奴的担心汉的援军到来而撤军。
霍去病等不到公孙敖,再一次决定孤军深入,结果是又来一场大胜(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啊),一战歼敌3万余人。俘虏匈奴五王,五王母,单于阏氏、王子五十九人,相国、将军、当户、都尉六十三人,让匈奴的实力受到一次极大的打击,又加封食邑五千户 。
河西受降,战神之威,镇服四领
河西大局已定,匈奴终于承受不住接二连二的打击了,河西的匈奴首领浑邪王决定投降。汉武帝没有派卫青,而是派去了霍去病。霍去病带兵渡过黄河与浑邪众相望。面对着多次重创自己的霍军,匈奴多多少少有些害怕。继而产生了叛乱溃散的现象。在部分降众变乱的紧急关头,霍去病单刀赴会,只身前往浑邪王营帐,下令其诛杀哗变士卒8000余人。一举制止了骚乱,压住了阵脚。浑邪王最终率4万余众归降。
从此,汉朝完全控制了河西地区,为打通了西域道路奠定基础。匈奴为此悲歌:“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此役后,西北边境几乎没有匈奴进犯。汉朝也减少了陇西、北地、上郡戍守之兵,以此使全国百姓的徭役负担得到宽缓。
漠北决战,封狼居胥,名将的巅峰之战
到了这个地步,汉匈双方都知道决战的时刻到了,此时,匈奴实力虽经河西之战被极大消弱,退军漠北,但单于仍在,威胁依然。
为了彻底解决匈奴威胁,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汉武帝发动了规模空前的“漠北大战”。调集10万骑兵,随军战马14万匹,步兵辎重几十万人,由卫青和霍去病各领五万骑兵,分东西两路向漠北进军。
本来是以霍军决战单于的,却出了情报错误,至使精心安排的对局变成了阴错阳差。卫青碰上了单于,汉帝国和匈奴帝国的决战爆发。
这是一场决定两大帝国命运的决战,汉军如果失败则之前努力前功尽弃,匈奴如果失败以后会再无崛起之日。汉军北行一千多里,跨过大沙漠,劳师远征,匈奴以逸待劳,严阵以待。
卫青命令部队用武刚车(铁甲兵车)迅速环绕组成一个坚固的阵地,然后前阵列出五千骑兵向敌阵冲击。匈奴则出动一万多骑兵迎战,双方鏖战之时,卫青再使冷箭,突然再派出两支生力军,从左右两翼快速穿插,迂回到单于背后,包围了单于的大营。伊稚斜单于大惊失色,匈奴军则阵脚大乱,双方惨烈大战到天黑,匈奴军战败,汉军彻底击败了匈奴。遗憾的是,此役未能捉到或打死单于,伊稚斜失败后向西逃遁。
年仅21岁的霍去病从右路一直向北,深入匈奴腹地,却没能遇上他最渴望的对手,结果却碰上了左贤王部。左贤王很倒霉的被“独孤求败”的霍去病堵住,七万多人全军覆没。接着霍去病一路追杀,追到狼居胥山时,举行(今蒙古国境内的肯特山)祭天封礼,这就是霍去病最出名的封狼居胥,之后,霍去病继续率军深入追击匈奴,一直打到翰海(今俄罗斯贝加尔湖),屯兵观察,数北斗星倒转(大概半年时间),确认匈奴不会再来,方才回兵。
漠北之战中,还有一个插曲就是李广之死,李广本来也是一路,结果中途迷路,没能遇上敌人,卫青后来派人向李广询问情况,一直郁郁不得志的李广,生气卫青的安排,又耻于为自己的失误辩解,就这样负气自杀了,李广又死了惹出了一场家族间的世仇,弄得卫霍二个家族千百年后仍不得解脱。
从此以后,匈奴逐渐向西北迁徙,出现了“漠南无王庭”,匈奴对汉朝的军事威胁基本上解除了。
为表彰卫青、霍去病的大功,汉武帝特加封他们为大司马。当然,汉武帝此次也有意削弱卫青的权力,所以战后封赏有诸多不公平,霍去病这边全军封赏丰厚,皆大欢喜,而卫青这里虽历经苦战却寸功未得,全军无赏。复设大司马一职,却让卫霍同任大司马,卫青虽贵为大将军,但实权全跑霍去病那里去了 。当然了,话说回来,这还是卫氏家族的人啊。
卫子夫是皇后,卫青霍去病是汉武帝的左膀右臂,一门五侯,卫氏家族一时权倾朝野。
霍去病之死与身后事
虽有卫子夫贵为皇后,但卫青霍去病却都是靠自己浴血奋战,出生入死取得的地位与功名。卫青虽然为霍去病的舅舅,但实际上作用相当于霍去病的父亲,霍去病正是在舅舅的影响和教育下成为一代名将。霍去病的几次战役虽然统兵越来越多,但其以少打多的性质从来没变过。一代名将横空出世,这位大汉朝最耀眼的将星甫一出场就以其势不可挡的锐气、充满新意的战法、崇尚进攻的风格昭示了汉匈战争即将进入战略反击阶段,汉军横扫大漠,称雄塞外的日子为期不远了。
卫青为人低调,霍去病为人张扬。一件事情上可见两人性格差异,李广之子大将李敢因为怨恨是卫青导致了父亲李广的自杀,于是打卫青理论,打伤了卫青。卫青受伤后低调处理,平静养伤不想报复,霍去病知道后,竟然趁陪皇帝打猎之时射杀了李敢为舅舅报仇。而皇帝则袒护了霍去病,此事的结果是,后来的李广之孙李陵,与匈奴再战时,因为后续无援,愤而降匈,为李陵辩护的司马迁被宫刑。而他写的《史记》对李广颇有偏袒。
霍去病六击匈奴、每战皆捷,说他天幸也好,说他处处有优先权也好,但不要忽视他每一次孤军挺进,每一次面对强敌,每一次以少战多时所承担的凶险、困难和艰苦卓绝。这绝对是需要大决断,大无畏的英雄气概才能做到的。
可惜天妒英才,漠北之战后第三年,年仅23岁的霍去病病死了,汉武帝对霍去病的死非常悲伤。他调来数万铁甲军列成阵,沿长安一直排到茂陵霍去病墓地。还把霍去病坟墓外形修得像祁连山的样子,还给了霍去病“景”、“桓”两个字的谥号。
霍去病如此年轻,取得的辉煌战例,在中国历史是可谓是空前绝后。如果上天再给霍去病二十年的时间,历史或许会有天翻地覆的改变。但就是这么突然,他就像一颗天上划过的流星,耀眼夺目。因其短暂的绚烂,流星才是最美的。
本文参考资料《史记》、《汉书》、《资治通鉴》、《十七史百将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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