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联盟田鸿杰在11月22日推出了首张个人专辑《我听见我的___里刮起一阵狂风》。这是一张典型地以流动的情绪为蓝本的作者主导型作品,田鸿杰亲自构想了每首歌的主题概念,完成了不同表达议题下的触及与延伸。
其中收录了六首作品,一半国语、一半粤语的设定,田鸿杰依然通过作品表达出他自己对广东歌的热爱与坚持。在采访里,小熊回答了我提出的问题,“我能为广东歌所做的,就是我坚持唱,我坚持出。”同时,他为了追求作品的完成度,这张邀约到众多位优秀音乐人为他量身定制出作品,香港音乐人林奕匡、周耀辉、Edward Chan等,兼具唱作力的原创音乐人廖俊涛、庄主恒、周冠儒等,以及广东本地的音乐人九时用茶、Moonband、LEONAKA等,兼容了地域特质和文化体统,塑造出情绪的多面可能。
而顺着曲序完整听完这张《我听见我的___里刮起一阵狂风》,它既可以是六场暗流汹涌的狂风呼啸,单一歌曲与整体相呼应,又有着歌曲的特质,以零碎的叙事截面贴合了专辑的题旨;又可以是六篇私藏的情绪笔记,呈现出一个私人的感官世界。对于听众而言,这无疑是一张走近田鸿杰,了解田鸿杰音乐本色的一张专辑。
聊到这张专辑时,田鸿杰很坚定这一点,“我希望大家知道田鸿杰是认真在做这件事情,在坚持他自己想要做的音乐。同时,我希望大家能够听到一个多面的我。”
采写:皮皮
00. Quickfire Questions-快问快答
正式进入采访前,是一些来自互动征集的问题。我同田鸿杰聊到了巡演、歌曲、合作和一些细碎但可贵的瞬间。
*
皮皮:有歌曲的线上Live计划吗?接下来是否有巡演计划?看很多歌迷朋友都反映很想听到新专辑歌曲的演唱。
田鸿杰:这个还在计划中,现在很多事情因为疫情没办法确定,我自己也很想开。
皮皮:关于《门墙》这首歌,有讨论过做一次现场吗?
田鸿杰:当然想做,但还是同样的原因。
皮皮:这张专辑尝试了蛮多风格的,还会想尝试其他类型吗?
田鸿杰:会,下一张我希望会更偏现场一点。
皮皮:有一些粉丝比较关心会尝试粤语说唱吗?
田鸿杰:Rap这个东西就暂时不碰了。
皮皮:接下来的问题是关于《禁地》这首歌,发行上有什么讨论或者想法吗?因为好像大家都蛮期待这首歌。
田鸿杰:这个问题我其实已经回答过很多遍了。对我来讲,不去做这首歌,不去把它作为一个发行的曲目,是因为我觉得它还没准备好,我还没有觉得它是完完整整的已经做好了一个适合出街的版本出来。所以我还不会发行这首歌。
皮皮:其实还是需要契机,相信一切是最好的时候。
田鸿杰:对,不能着急。你不能因为大家都在呼吁、大家都很期待这首歌,我就赶紧做出来,不应该是这样的。我要对得起我自己,把它放在正确的位置,所有的东西都会有安排的。
皮皮:和喜欢的音乐人合作,会紧张吗?
田鸿杰:当然紧张了,尤其是他们还那么资深。
皮皮:因为这次合作了蛮多香港班底的音乐人,应该会有很多线上的远程沟通,这个过程会遇到什么问题吗?
田鸿杰:会遇到很多。比如说软件,大家在录音室也是线上录音,那肯定网络没那么好,听到的音质可能并不像线下那么方便,这是会有一些延迟的。包括我们在沟通的时候因为大家都是用微信或者E-mail,有时候会有一些延迟。我还是喜欢当面沟通,大家面对面坐下来一起聊。
皮皮: 这张专辑线下和线上的比例大概是多少?
田鸿杰:让我想一想。如果说录音的话,都是线下录,但不是每个老师都能到场。比如说我们有一些歌,线下录制的时候,然后配唱老师也在,但制作人老师就不在;那有一些歌,就制作人老师在,但是配唱老师就在线上,所以每首歌的比例可能就50%。
皮皮:你觉得哪首歌可以代表你专辑推出后的心情?
田鸿杰:我觉得是《鲁滨逊西游记》。这张专辑能够获得大家喜欢,包括很多同事们说这张专辑成绩挺好的等等。对我来讲,我更希望能让大家看到我在做这件事情,或者说我在做更多不一样的音乐给大家,这是让我开心的。那为什么觉得这首歌像我推出后的心情,是因为觉得累的时候,我再回头看,真的有在坚持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是我两年前一直在说的事情。那我觉得像《鲁滨逊西游记》,我仿佛看到了自己。
皮皮:哪首歌的录制时间最长呢?会是《门墙》吗?
田鸿杰:当然。
皮皮:哪两首歌是最早和最后确定DEMO的?
田鸿杰:最早确定DEMO的是《心情水平线以下的平静》,最晚确定DEMO的应该是《诗情电影院》,如果没记错的话。
皮皮: 最后一首制作完成的歌曲是什么?
田鸿杰:最后一首那就是《门墙》。
皮皮:专辑出完,最开心和最遗憾的事情分别是什么?
田鸿杰:最开心就是我能唱到周耀辉老师写的词,并且能够跟林奕匡老师合作。与很资深的音乐人去合作,这件事情我很开心。最遗憾的就是我会觉得,有一些可以更好吧。我觉得这六首歌比较适合放在一个耳机里去听它,不太适合现场,现场的话可能会差点意思。
皮皮:如果给这张专辑打分,你会给到多少?
田鸿杰:我会到55到60吧。
皮皮: 好像还蛮低的,感觉你对自己要求比较严格了。
田鸿杰:其实还好,我觉得第一张专辑就60已经蛮不错了。
01.广州人与广东歌
在田鸿杰的人生字典里,广东歌几乎是“是跟爸妈一同在生命中出现的产物”,他很难去给这份感情下一个定义。
从参加比赛到后来拥有了更多主动权,周遭的现实阻力总会不断出现,坚持本身是困难的。但聊起来广东歌便收不住话匣子的田鸿杰,从始至终没有丢掉这份一以贯之的热忱。00后的他,固执地坚持着,从未放弃。
同时,作为一个广州人,他也相信努力的意义,相信音乐的意义。在他身上,闪烁着一些难能可贵的光芒。参加节目,被更多数人认识,充满了未卜,人极容易迷失于围城中;而走入一个全新行业,骤降的星光和引发的大众关注,都让一切充满了始料未及。
田鸿杰选择了一条不那么好走的路,在许多不理解和不看好中依然唱着广东歌,关注着广东歌的生存与发展,也不断地通过自己的一份力安利更多新歌给人知道。他的意义,扛起了传播推广的旗帜,让更多人看到不只是在香港,在广东地区、在广州,仍有人在继续唱着广东歌,书写着属于城市和个体的“幸福之歌”。
*
皮皮:我很早就有留意到你。那时在节目上翻唱过广东歌。这一路以来都一直在亲力亲为地安利广东歌,翻唱,也推出了自己的作品。这个过程是很难的,一定会得到一些粤语地区和其他地区支持广东歌的乐迷称赞,也会受到一些质疑,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你。为什么你一定要坚持做这件事?你自己是怎样去平衡的呢?
田鸿杰: 说实话,我还没有能够完全平衡。不好的言语,我自己的选择是不去看它们,我有时候会觉得他们说的这些话不一定是真的,不是因为这门语言产生的言论,而是可能真的不那么喜欢我,所以产生了这些言论。这没有办法,我没能力做到让每个人都喜欢。那我只能说我知道自己在坚持,知道自己做的事情。
皮皮:这些东西对你的影响大吗,就是别人的一些中伤和质疑。
田鸿杰: 当下看到的那一瞬间是会有反应的,但是过几天就好了。
皮皮: 嗯,因为我听你作品的时候,会觉得你是一个比较脆弱、敏感的人。创作和演唱,都会有一些情绪流露的东西。那“情绪”这个东西其实是双向的,你清楚自己要做的表达,你也会更容易敏感和被伤害。那这个过程你会想过放弃吗?
田鸿杰: 我不会,我没有想过要放弃。因为在很早的时候,我的老师就跟我说过,“情绪和共情能力是一把双刃剑。你把这个盒子打开之后,你能感受到别人感受不到的,但你会比别人更痛苦”,我觉得这句话是对的,但我并不觉得高敏感人群或者敏感一些就是坏处。能感受到,然后在我的作品里最终呈现出来,是源于我有这样的能力。如果说我没有这样的能力,没有这样的情绪,我可能会过得开心一点,过得更加地舒服一点,但那时候出来的作品可能就不是我现在想要的。
皮皮:你觉得支撑你一直坚持下来的原因是什么?
田鸿杰:我是一个很固执的人。对于我来讲,我自己喜欢的事情,是一定会很固执地去做,想要把它做出来。我不会因为别人说一些话,觉得应该怎么样,就去改变。以前我是一个很容易被影响的,虽然现在也会有被影响的时候。但我会问自己说:你要确定这件事情是不是自己想做的?你要确定这个东西是不是你真正想要的?如果是你真正想要的,那就不要去管那么多了。没有人知道现在出来的效果是好或者不好,就算他们说什么,他们也不可能保证说就是不行。
皮皮: 这张专辑有三首广东歌、三首国语歌,是一开始就确定好的吗?还是中途去做了这个决定?
田鸿杰:这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
皮皮:当时想过做一张全长专辑吗?比如说十首歌的专辑。或者先发一张国语,再发一张粤语这样的想法吗?
田鸿杰: 对于我来讲,我是非常非常乐意这样做的。但有很多现实的因素,我没有办法说真的能够做一张全长专辑,我当然非常想要这样做。
皮皮:我记得你之前在节目里说想做概念专辑,这张专辑符合你的预期吗?
田鸿杰: 是符合的。我坦言,不是所有东西都是我可以控制,但在我控制的范围内,包括我们整个音乐企划团队一起去做这件事情下来,已经到达了预期的高度。
皮皮:你之前提到过很多次麦浚龙。
田鸿杰:是。
皮皮:你自己应该也特别想和麦浚龙合作吧,这次有去沟通尝试吗,我还比较好奇?
田鸿杰:这一次没有找到麦浚龙。我有听说我们在做这张专辑的时候,他在写那个剧本,在闭关,所以我就没敢打扰他。
皮皮:你之前在评论微博时说过,想要合作周耀辉是圆了你的“小心愿”之一,那其他的“小心愿”大概是什么?
田鸿杰: 那可太多了,哈哈。当然是会想要去合作更多的音乐人,让大家能够听到和看到广东本土的音乐,我们都在为了广东歌努力。
皮皮:回到广东歌这个话题,我自己也是一个广东歌博主。平时会留意到很多现象,其实近年开始,伴随着发展的同时,文化的流逝,语言的流失,在两广地区和香港,好像没有那么多的人去重视广东歌,甚至很多广东人都不听广东歌。你会觉得广东歌是在一种被“边缘化”的情况吗?
田鸿杰:我并没有觉得说广东歌现在在被边缘化。坦白讲,近两年的乐坛确实是一个百花齐放的时代,有更多人关注这件事情。很多时候,作为文化或流行,你不可能做到在流淌的过程中全程闪耀,全程是在发光的。不管是人也好,还是所有的事物也好,你没有办法去维持永远的辉煌,你需要沉淀,你肯定会有自己一个相对静止的时期,来为你的将来打算做准备。我认为广东歌正在一个转折的地方,可能没那么多人看到,但是它一直在发展和变化,这是它现在处于的一个阶段,而并不是说没有人关注它。我相信总有一天,它会以另一种形式重回大众视野。
皮皮: 所以在你的认知里,你想过要为广东歌做些什么吗?
田鸿杰: 我能为广东歌所做的,就是我坚持唱,我坚持出。
皮皮:你好像关注新歌多一些,在节目和直播涉及的都是近几年的新歌。我会比较好奇你听歌的渠道和审美养成,大概是从什么地方去获取这些音乐资讯,有一个自己听歌习惯的?
田鸿杰:上学时候有广播,那时候我读小学和初中,爸爸妈妈接我上学放学都会开广播,那时候的渠道要么就是学校广播,要么就是车内广播,甚至是一些音乐播放器的推荐。读高中和上大学的时候,我就慢慢自己去找那些歌,自发性地了解这些东西,了解之后常常比如说搜索一个歌手,它会有关联;或者说去看歌手合作的名单,那些LIST里面比如制作人、词曲创作者,涉及到之后再去搜索他们,会有更多的作品。就是这样一个一个的线索,把歌曲串起来了。到了后面,用了苹果之后有Apple Music,它会有一个广东歌的榜单推荐,我就在那听。当然,现在的大数据非常厉害,在B站的时候也会给我推荐一些广东歌的节目,我就会去听和看。
皮皮: 那你会关注香港电台,比如叱咤903,甚至年底的颁奖礼吗?
田鸿杰: 颁奖礼我不会看全程,但我都会看。
皮皮:专辑里合作的音乐人有广东本土的,也有香港的。我在想你是不是有一种自己身份上的暗示?因为你是广州人,又深受香港乐坛影响,但你其实自己还是希望更多本土的音乐出来,更多香港纯正的音乐出来。所以这是你去选择词曲编制作人的一个标准吗,将其作为一个音乐合作的考量?
田鸿杰:我脑海里面有这样一个概念,我不否认。香港地区是广东歌最盛行的一个区域,也是出产最多最精品的一个区域,但广东话是从广东地区去起源和发展,所以我并不觉得说我们广东本土就不能把这件事情做好。所以我想,既然我作为一个广东人,我是一个广州人,虽然很多东西香港做得更好,但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把它重新捡起来去做好呢?重新捡起来去把它完成呢?我坦白讲,我身边的广东人,他们听广东歌肯定都是听香港那边的音乐,肯定是香港本土音乐人在做。我们作为广东人,或者说我作为一个粤语地区、以粤语为母语的人,我希望大家能够去把这个事情收拾起来,重新给大家看到。
皮皮:我之前观察过这个现象,好像广东人一直在出的广东歌,不如香港反映强烈。原因很多,也存在一个文化环境的因素。在内地没有那么多直接帮助歌曲推广的渠道、没有成系统专业的工业体系和能做产出包装运维的唱片公司,歌手也缺乏传播意识,很多歌发出来没有被听到,我自己都会经常没法留意到这些歌曲的推出,觉得会有点遗憾。但是这种遗憾,依然需要更多个体涌现出来,去努力和坚持,把这个事情做下去,才有意义。
田鸿杰: 是,我非常认同。现在很多广东小朋友可能都不会说粤语,我们对粤语的保护做得会没有别人好,这件事情需要大家一起去做。环境的问题,大家一直在说,我们的官方用语是普通话,那粤语慢慢就会被忽视,或者说粤语慢慢会被别人没那么关注。但我们会讲粤语的人,我一直觉得粤语是很漂亮的语言,虽然我不清楚很多拼音细节,只知道说“九声六调”怎么去表达。但我觉得既然做了自己喜欢的事情,就要把它做得更好。
皮皮:专辑文案里提到了一个“致敬自己对广东歌的钟爱”。你觉得你和广东歌是怎样一种感情呢?是陪伴吗?
田鸿杰:我跟广东歌是怎样一种感情啊,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它可能是跟我爸妈一同出现的,我爸妈是说粤语的,他们听的也是广东歌,在小时候也会带着我一起听广东歌。感情这回事,我觉得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我想出歌了,那就唱粤语,我也唱得顺畅,自己很喜欢。没有说多么地伟大,就是它是跟我爸妈一同在我生命中出现的产物。
02. 我听见我的___里刮起一阵狂风
正式进入专辑部分,我们聊到了名字、情绪和市场选择,这一系列问题和答案都引向到创作导向的思考上,归结为田鸿杰的音乐本色。当然,“本色”这个词是简单的,也是繁复的,你可以把一切归结为几个形容,但似乎形容又无法代表全部。在采访里,田鸿杰聊到了很多,在聊到未来的道路时,他直言“我自己也不知道,那只有我们一步一个的脚印去走下去,我们才会知道前面是怎么样的。”
当然,“本色”也是同理,相比去定义,田鸿杰更想要的是通过这张专辑告诉所有人田鸿杰的音乐是怎样的,田鸿杰可以有怎样的作品。这一切得以立足的重要一点,是知道自己选择什么和唱什么,是对音乐的敬畏之心。显然,作品足以成为这些的答案。
*
皮皮:为什么想到用《我听见我的___里刮起一阵狂风》做专辑名呢?有什么特别意义吗?
田鸿杰:这个专辑名不是我一个人起的,是企划团队定的,给我看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好。为什么要起这个呢,因为每种情绪都是一阵狂风,只是“风”的颜色跟形态是怎样的,可能需要大家去构想。那情绪去掠过你身体的时候,那时侯你是最赤裸的,是最坦诚的,虽然你可以在外人面前用一切方式把它掩饰,用多种方式把它掩盖,但你自己心底是清楚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在想什么。这个事情发生的时候,对你的情绪有什么影响,这个也是你自己最清楚的,这是你对自己最坦诚的那一刻。
皮皮:这句话我以前在笛安《西决》中看过。书里写的是“我听见我的身体里刮起一阵狂风,它尖锐的呼啸着,穿透了我的身体,穿透了我的视觉跟听觉”,感觉这算一个文化人的致敬。
田鸿杰: 对。为什么我会把“身体”挖掉,是因为我觉得不能仅仅局限在身体上。
皮皮: 那你觉得这个概念和音乐的关系是怎样的呢?
田鸿杰:因为所有都是为情绪服务的,那这个名字就把这六首歌概括起来。对我来讲,“狂风”或者说“情绪”的一个形式是这样,可能有六种。
皮皮: 所以你不是很想去给这个空定性,不想让它具体到一个怎样的东西是吗?
田鸿杰: 对,我觉得它每时每刻都在变化。
皮皮:刚刚提到了情绪,那情绪也可以说是“私藏笔记”,这六首歌具体想表达什么样的情绪呢?
田鸿杰:《失职》就是会有点“失眠”吧,有点焦虑。《诗情电影院》是怀念。《寻》是期待。《鲁滨逊西游记》是一种温暖吧,也是一种向往,或者说你回头的时候,你要知道很多人在支持你。《门墙》更多是一种迷茫。《那心情水平线以下的平静》就是压抑了。
皮皮:当时我自己听完专辑,想到的是过去和现在的融合。比如《诗情电影院》和《寻》,我能明显感受到这两首歌的视野是往前追的,有很多回忆的东西在里面;《心情水平线以下的平静》和《失职》我大概能感受到明显一种对现在状态的形容,可能会更像你,有模糊和具体的;《鲁滨逊西游记》和《门墙》则有对未知未来的一种探索,有懵懂和期望。作为第一张专辑,这是你的一些想法吗,你希望大家感受到一个怎样的田鸿杰?
田鸿杰:从作品层面说,我希望大家知道田鸿杰是认真在做这件事情,在坚持做自己想要的音乐。同时,我希望大家能够听到一个多面的我。人肯定是多面性的,不应该是一个纸片人,所以我想给大家看到可能性——那就是我作为一个艺人的工作,或者说我作为一个创作者,自己去创作自己东西的时候,我能做把控,有不一样的东西在里面。
皮皮: 所以这个面反映在作品中,你是希望每首歌的风格是不一样的对吗?
田鸿杰:是。
皮皮: 然后这次的歌曲,包括确定的合作拍档与对应情绪,以及找怎样的阵容,是你一开始就有规划的吗?还是最后磨合成现在的样子?
田鸿杰:我先有给方向。《失职》和《寻》这两首是最早定的,这两首也是在我的规划里100%成立而且执行了。《心情水平线以下的平静》当时我们想请另外一位老师,但没有时间,不过我们收到了张叶帆老师这一首歌,觉得适合就用了这首歌。《诗情电影院》反而是最晚定下来的一首。因为它本来不在这一张的范围内——我当时列了一个LIST,这一首本来是要在后续的,但是被我提前了,本来那首就会放到后续。
皮皮:通常“情绪“也会代表某种颜色,你会这张专辑是什么颜色的,或者这六首歌分别代表什么颜色呢?
田鸿杰:我觉得颜色都还挺模糊不清的。
皮皮:你也没有给它具象到某一个什么颜色。好比说人是多面的,那情绪也是复杂的,你没有想把它具体化。那你觉得做完这张专辑,有什么收获和成长吗?
田鸿杰:首先是我收获了六首自己个人的作品,哈哈哈,一定是要说下场面话。其次我有看到大家都在很努力地帮我找乐评人老师,九时用茶他的朋友们都知道他帮我填了两首歌,还有其他老师也很积极地帮我把这些歌推荐给其他人,让更多人有机会去听到我的作品。然后,从这一次合作下来,我跟九时也好,跟Moonband也好,跟林奕匡老师和周耀辉老师,我们不仅仅是工作的合作,真的是他们在和我一起完成这个作品,把我当新人一样提携,我觉得这是令我开心和温暖的。当然,我会更清楚下一张还要继续做的音乐应该是怎样一个方向,或者说我更喜欢怎样一个方向。
皮皮: 你还是更想按照自己内心的声音去做音乐,做专辑。
田鸿杰:这是当然的。
皮皮:好像所谓的“市场选择”,包括一些外界影响,这些东西对你的影响都是瞬时的,不会那么长久。因为我始终觉得你是一个想法很清楚,清楚自己要做什么的歌手。那我反而希望你不要受外界的声音左右,可以在未来坚定自己,唱广东歌,做自己的概念的音乐,我还蛮期待你的!
田鸿杰: 嗯,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包括我和九时用茶老师讨论过,他说如果下一张还合作的话,写词的方向不要这么“老”,可能要更“新”一些。但对我来讲,我作为一个创作者,我希望你把最好的东西给我,或者我们一起去做一个最好的东西,那就不要去考虑那么多市场因素。因为市场选择这件事,可能30%的工作是我来做的——我选择什么样的作品,我选择用什么样的方式把歌曲做出来;但是有70%的选择,是留给市场的。有个词语就是“市场选择”,主导权并不是在创作者。那我作为创作者,作为歌手,我能做的东西就是把控好我的作品,把控好这个作品的质量是不是我自己想要的。那至于能不能被大家选择,我不敢肯定,就像没有人会知道十年后、二十年后《处处吻》会被抖音翻红,没有人能想到几个月后有什么老歌会再度爆红,这些东西不是我们能预估的。既然不能预估的范围内,我没有办法把控,那就不去纠结了。我把自己能做好的事情做好,这是我对于市场选择的一个判断。反正把控不了,那咱们就做好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有一点,我并不觉得这一次的广东歌效果会比国语歌要差。很多东西可能作为前辈和公司工作人员,他们会提出他们的建议,但我作为创作者和一个新人,我愿意让我的想法去执行得更好。当然,一切是在你给我允许的框架范围内,我把这些东西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做出来。我觉得这个时代变化太快了,我们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那有时候前辈的那一套,我可以去听,但是未来会怎么样,我并不是一定要按照前辈的想法去做,就一定会走得更好。坦白讲,田鸿杰的路是怎么样的,谁都不知道。前辈不知道,后辈也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那只有我们一步一个的脚印去走下去,我们才会知道前面是怎么样的。
皮皮: 这就好比一个“摸石头过河”的道理。最重要的是把控好你自己的这一部分,把你自己的音乐做到满意,符合你预期,那后面的部分也就是市场更多大众层面的考量和标准了,这一定是你没法控制的。就像歌曲发出来,除开粉丝之外的部分,大家听或者不听,都是他们的选择了。
田鸿杰: 嗯嗯。
皮皮: 我听完这张专辑,这段时间留意了不少评价,似乎粤语部分的反馈是好过国语歌一些的。我之前想过原因,因为你身上的广州特质,会粤语和会广东歌,这是你的一个亮点,也是许多非粤语地区人没有的优势。那你能唱好粤语,并且知道去选择这样的班底合作对象,加入怎样的概念和想法,甚至于发出来这几首有水准的广东歌,是很吸引人的。你让一些乐迷相信,广东歌手也可以做出不错的广东歌。同样的,我看一些听广东歌歌迷的用户画像,那不只是广东地区,也有西边和北方的,也有很多在国外的,不是只局限于几个城市。那你坚持好你的优势,坚定自己音乐的审美和思考,我相信你未来一定可以在音乐上如愿。
田鸿杰: 谢谢你。我出道也有两年了,很多人会告诉我说觉得你应该怎么做,包括在出完这一张的时候,很多人都跟我讲要不还是多点国语吧。那这个时候,你更需要坚定自己的路怎么走,你要坚定自己想要做什么。就算要曲线救国或者其他决定,你一定得想清楚音乐这方面到底要怎样,想要以怎么样的一个形式去做。
皮皮:但我倾向于你做自己。因为每年都会有很多歌手出道,现在歌坛也超级多的歌手,乐坛越来越趋近一种饱和的形态。演唱国语歌来说,很多数人都可以按照流水线的东西找同一个班底去复制音乐,出类似的音乐作品去复刻流行。但是我常在想,市场究竟还需要这样的歌吗?我的态度依旧存疑。相比市场需要,我认为个人特色会更重要。
田鸿杰: 这点我很赞同。我觉得到目前为止,大家看到的东西太多了,你不能再以前那种流水线的方式去做音乐,更不要说做一个人设出来。对我来讲,更多的是要去做一个你自己的东西出来,跟别人不一样的东西。这件事情是更重要的,你要有自己的特色,比如唱得好,比如做一个被人记住的歌手。独特的声线,技巧,这个人的标志性特色……“独特”,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我也听了一些近几年来内地的音乐,普通话歌歌曲或者其他语种的歌曲,经常性会充斥着抖音层面的流行音乐,相反很用心的音乐反而不那么多了。
皮皮:这也似乎是现在市场的一个问题,就是“审美下沉”,很多人去放低审美来迎合市场。
田鸿杰:这是一个问题所在。大家有时会觉得说做抖音那种能火,那我们不妨去做一下。如果是维持生计,这是ok的,可问题是不能总做这样的歌。另一方面,你做自己作品的时候,必须要把你自己的东西展现出来,不是说审美好与坏的问题,但你要有你自己的特点,要让大家知道这是你做的。包括录音和音乐的时候,我会看到一种些现象就是大家的投入量是不太一样的。就好比《门墙》这首歌,我们花的时间确实是最久的,我也跟经纪人和公司沟通过,我们筹划的时间很久,我们去做这个东西的时间也可以更长久一些。那你能看到的,就是一首歌录几个小时和一首歌录四天,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对我而言,如果真的要认真把这个东西做好,那一定就需要牺牲更多。
03. 心情水平线以下的平静
皮皮: 《心情水平线以下的平静》是专辑里第一首上线的歌曲,也是你唯一一首参与作词的歌曲,你希望歌词能表达什么?
田鸿杰: 就是一个压抑的状态吧。说实话,我今年能留下的作品就是这六首。那对我来讲,我今年能够留下的范围内,幸好是能出到这六首歌。
皮皮:你刚才提到了《心情水平线以下的平静》是一首很压抑的作品,你会希望这首歌来反映现在大家经历的一些东西吗?
田鸿杰: 其实没有那么大,只是想反映我自己今年的心情。
皮皮:这首歌的作曲人之前给你写过一首《过曝菲林》,再一次合作有什么故事吗?
田鸿杰:这首歌是我和作曲人,包括音乐企划老师们一致选择的。它一定不是那种大家觉得好听或传播度很广的歌,我知道这个特点,但它确实是一首非常独特,有性格,但是你愿意继续想听的歌曲,我想要达到的那种效果。
皮皮: 你觉得“平静”像是你现在的一种状态吗?
田鸿杰:《心情水平线以下的平静》是一种挣脱不开、然后到接受的一种状态。
皮皮:这首歌的开头是“困于否定海”,我会觉得这几个字奠定了整首歌的基调,比较忧伤和沉郁。那刚刚也提到了你是一个敏感的人,敏感会容易受伤害,包括一些外界的情绪可能会引发你内心的一些波动。你之前音乐评论区提到了一个“好好的去感受当下的情绪”,你觉得这首歌需要大家代入的情绪是什么样的?
田鸿杰: 应该是深入代入的情绪。对我来讲,这首歌更像是一个表达,我需要把我的不开心和无奈的东西释放出来,写在里面。所以你说要去代入的东西,我觉得就是让大家好好感受那些坏情绪吧。当然,所有东西都是相对而言,并没有一个准确的定论。那当你的无奈出现的时候,你要知道会过去的。可能这一段时间给你的一些影响,它带给你的一些东西虽然不是在现在,以后也许还是会发生的。
04.诗情电影院
皮皮: 《诗情电影院》算是你正式发行的第一首广东歌,对你而言有什么意义吗?
田鸿杰: 意义就是我的第一首粤语歌,哈哈哈。其实也没有那么重大的意义啦,就是第一首粤语歌,一首大湾区的音乐作品。
皮皮: 那包括这次和作词人与编曲人,你们是最近认识的,还是之前认识?
田鸿杰: 是最近认识的。
皮皮: 所以一开始就想找广东本地的创作人来参与专辑吗?
田鸿杰:是的,跟九时用茶的合作很巧,因为我看到我一个师姐在朋友圈发一个粤语的音乐剧,那我自己的本专业是音乐剧,我看到她发之后就点进去,看那些词就觉得好像还不错,然后又去搜他,再去听了听他的其他作品。我就想,这个九时用茶老师还不错,我们可以有一起合作的机会来完成我们的粤语歌。那一天晚上,我把九时用茶这个名字发给了音乐企划部。然后音乐企划部的老师就问我为什么会发这个名字,我坦言他填的东西还OK,我们可以尝试一下去联系他一起去合作。结果很凑巧,他说他们正在联系他了,就很巧地他们正在去联系九时用茶来帮我填词。
皮皮: 那这首歌的编曲人LEONAKA呢?是怎么认识的呢?
田鸿杰: 编曲人是纯粹音乐企划那边看到的。因为当时我还在想这首歌要怎么去做的时候,或者说怎样一个编法的时候,他们就说要不要去听一下他的作品。因为我知道他帮李幸倪老师做过编曲,我就觉得好像OK,那我们可以试一下。这首歌是比较有电子的音色在里面。
皮皮: 对,这首歌蛮复古的,会让我觉得会有一些对过去和流逝的一些回忆吧!
田鸿杰:当时我在想编曲方向的时候,其实我们的Reference是《记忆棉》,有点像《记忆棉》,但是编了第一版出来之后就觉得要有区别。再重新看九时用茶老师写给我的歌词,我就说我们不妨加一点复古的东西在里面吧,去玩得更加“老派”一些,不用那么新,这首歌好像不适合这么新。在我这个想法提出来之后,大家都是认可的,并且大家有一起去做。
05. 国语歌
皮皮:我们接着进入到两首国语歌的部分。就《失职》和《寻》。这两首歌的创作人都是同公司的歌手,一位是廖俊涛,然后一位是庄主恒,创作中有发生什么故事吗?
田鸿杰:这两首歌都很顺畅,因为我最早去想这六首歌概念的时候,我跟庄哥(庄主恒)提过,当时我就说“你帮我写首情歌,可以吗”,他说当然没问题,但我知道他那时还在做自己的歌,所以我觉得他帮我写的时候应该也顶着很大的压力吧——又要写自己的歌,又要写我的歌。这一首歌的DEMO改动了三遍,词改动了两遍,还挺顺利的,没有太曲折的时候。当时我就给了一些关键信息给庄哥,我就说“不闻天体,不问星系,只谈论我们之间拥抱的距离”。我希望这个主题由他来帮我写,就顺其自然的产生了这一首歌。
皮皮: 这两首歌的话,一首蛮传统的,就比较港式情歌;另一首就比较另类R&B,这是你一开始的设想吗?想要做一首传统和一首非传统的歌曲。
田鸿杰: 没有,这方面我是完完全全交交给他们两个的。
皮皮: 这也算是典型的创作人主导了。
田鸿杰:我不是那么一个理性的人,我不会说我需要一个怎样的风格,我也不会说想要一个怎么样的跨度和音乐。我只会告诉他们说我需要这样的感觉。我想要这样的一个旋律或想法,其他的就是给他们主导的。
皮皮:另一首《失职》讨论的好像是“失眠”,你会经常遇到类似方面的困惑吗?
田鸿杰: 今年确实会有一些。我睡眠不踏实,经常有做一些梦,然后会睡不着啊。
06. 鲁滨逊西游记
皮皮:《鲁宾逊西游记》歌名的想法应该是源自于名著吧?
田鸿杰: 这个名字当时是九时给我的。本来它叫另外一个名字,但这首歌的主题我后面也有在参与改动。因为中途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希望这首歌曲让大家更加地乐观一点,面对生活中的一些事情能记得有人在身边陪伴着,所以我就改成了这个主题。
皮皮: 可能我听完歌曲觉得,其他五首都会更类型,更情绪,会阴郁或暗黑一点点。这首歌比较反音乐性,因为它的节奏感很明快,会让大家上头一些。
田鸿杰:我当时是想让大家感到开心。能让大家感到说,听到这首歌是快乐的。
皮皮:那和Moonband的合作有什么故事吗?
田鸿杰:我们很早的时候已经找过Moonband合作了,但由于各种原因,我们没有成功合作上。那这一次终于有机会,我就跟他们说我说我想要一首能带给别人开心的歌,正能量的歌吧。途中也修改了好几次,最后定了这一版的旋律,然后再让九时填词。
皮皮:给填词人的Brief,你会希望他写的东西和你这一路的感受相关吗?因为听歌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你自己的一部分经历。
田鸿杰:这一次旅程或者说生命旅程里面,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每个人都会有类似的感悟。每个人工作都会累,每个人会慢慢慢开始思考当初出来工作的理由是什么。似乎每个人到了一个阶段都会想问问自己开不开心,这首歌也有关于初心的课题。我希望这首歌出来,不管你多累也好,不管你多被人否定还是怎样,你要记得是有人在爱着你的,有人在陪伴着你的。如果时不时回头望一下他们,你会发现他们跟在你身后一直在陪伴你,安抚你。
皮皮:那似乎可以理解为《鲁滨逊西游记》是给田鸿杰自己,也可以代表大大小小的所有个体。你会希望这首歌传递一些快乐的能量,一些让大家开心的东西。
田鸿杰: 对,想是希望大家能够开心一些。因为我生活中不是一个经常很开心的人,这也是我的美好祝愿吧!
07. 门墙
皮皮:那聊聊最后一首歌《门墙》。我注意到网络上的评论,这首歌是很多听众和歌迷朋友最感兴趣的一首,我当时看到阵容时还发过一条微博。可以详细聊聊邀歌和录音过程吗?
田鸿杰:关于邀歌的部分,我们都列过一个LIST,就是我们想找的音乐人。我们最终还是敲定了想要合作的林奕匡老师。首先林奕匡老师是一个创作型歌手,但他确实唱歌也非常好。再到之后我们听到林奕匡老师那边也愿意的时候,我是有吓一跳。因为我们有多方面地去询问其他的一些老师,可能也不是他们本人的意愿,就大家可能会有这些那些的条件。到了林老师这里,他挺爽快地答应了。第一次我们选DEMO的时候。我记得是六首,六首歌都是比较甜一点的小情歌,我就觉得说这不是我想要的。因为从出道以来到现在,很多人都觉得田鸿杰看起来是一个阳光大男孩,应该是校园里面怎样的一个人。那我私底下,好像并不是这样的,我想去做一些接近我本色的东西。我就跟对接的同事说,你看林老师那边愿意再给多几首吗,因为我觉得不太像我们想要的感觉,我给了他一个Reference就是说我想要像他那张专辑里《沉思者》那样的一首歌,想有一些哲理性的东西在里面。这一次,再给了另外三首歌,但我还是觉得不对。那时候我就慌了,我整个人就慌了,就觉得说“天呐,会不会提太多要求了,给了九首歌都选不出来”。我当时会想是不是我问题太多,但我还是觉得说不行,一定不够的。我再跟那位同事说“希望再来一批吧,给我多一些选择吧,可以吗?”我没有想到的是,林奕匡老师也没说什么,他们过了一个星期左右吧,又准备了六首歌给我。然后我们在这一共15首歌里面我们就选了这一首代表。
皮皮:哇~
田鸿杰:更让我觉得开心的一件事情是,当我们拉群对接的时候,林奕匡老师在群里说,他自己很主动地去写了以这个DEMO为基础的另外一个版本给我。他补充说,你看这个版本会不会好一点。因为他当时很主动地去说,他说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提出来,我们去修改,我们都很想把这一次合作做好。我也去认真地去听了这一首DEMO和他后面写给我完善的这个部分,已经足够了,我觉得就是我想要的。所以我们真的敲定了这首歌,然后给周耀辉老师那边去填词。
皮皮: 所以是一开始就决定做一个feat.的是吗?还是后来发生的故事。
田鸿杰:一开始就决定做一个合唱。
皮皮:刚刚也提到这首歌想要去掉刻板印象,想去做呈现你一个本色的歌。那你会觉得《门墙》是一个挑战吗?
田鸿杰: 它很难唱。说实话,六首歌都不好唱,都是一个挑战,它不是在我一个舒适区。反而Dear Jane的歌很在我的舒适区内,非常在我能够用力发力、也舒服的一个音区。但是这六首歌不是,它们的跨度都很大,包括《失职》、《寻》,这些都是从低到高。再到《心情水平线以下的平静》,它非常拐,不像常规流行歌。那《门墙》更有一个八度,先是一个低再到一个高的八度,都不好唱。《诗情电影院》也是从低到高。
皮皮:我还比较好奇你给周耀辉老师的一个方向是怎样的。你是用怎样一段文字去形容你希望他填的东西呢?
田鸿杰:他们首先是这样问的,他们说你这首歌想承载什么样的东西,我就把《门墙》的概念提出来了,我写了一段文字给对接周耀辉老师那边的同事,让他们发过去。我本来以为这首歌不会叫《门墙》,因为只是这个概念的名字叫“门墙”,但是后面周耀辉老师还是沿用了这个名字。当时我说这只是我想表达的东西,那如果说耀辉老师有其他更好的名字或者想法也可以放在这里面。但他确实就是按照我说的那些想法,把这首歌填了出来。
皮皮:其实这首歌会让我想到麦浚龙的《门》,当时也是耀辉老师填的。其实我常常觉得耀辉老师很会填一些明确意象的东西,对生活和情感的捕捉很灵敏。
田鸿杰: 对,没错,他也是香港三大作词人里面比较低调的一位。我觉得他有他的独特气质在,而且我喜欢他填的关于“性”的主题,包括《问世》那一张,然后包括“The Album”那几张里面的《沐春风》,我都很喜欢。当然,我最喜欢的一首是《上春风的课》。
皮皮:然后刚刚提到了Dear Jane,你有想过找Howie作曲吗?
田鸿杰: 哇,Howie的曲子,我觉得太好了!如果能合作,那实在太好。因为Howie他能写出好多,包括给容祖儿的《心之科学》、《东京人寿》,然后再到Dear Jane自己的歌。
皮皮: 包括给郑融写的《13楼的大笨象》和《多喝水》。
田鸿杰: 对,他很会写这一类流行歌,而且能把它写得很好听。
皮皮:这次合唱还有什么特别想分享的吗?
田鸿杰:我们合唱唱了四天。Edward Chan老师是一个非常好的监制,一个制作人,他真的把我的声音发挥到一个近时间以来最好的水准。
08. 尾声
采访的尾声,我们聊了聊希望和计划。田鸿杰也直言希望大家可以看看他做的音乐,他也愿意把这件事做得很好。
*
皮皮:关于这张专辑,你希望大众和市场能给你一个什么样的反馈,应该还是有期望的吧?
田鸿杰: 我可能会期望更多一些本不知道我的朋友,能通过这张专辑或者六首歌,发现原来这个新人出的音乐还不错。我不祈求每个人都喜欢这六首歌,因为我自己听下来也觉得说,就包括《心情水平线以下的平静》的曲子,后包括《诗情电影院》这首歌,它不是真的那么大众,也不是现在环境里所呈现的一个大趋势。但我希望,不管环境如何,或者大家会跟我说什么,我都能在当下把自己的想法做出来。
皮皮:其他还有什么想分享的吗?
田鸿杰:好像从“明日”以来,再到现在,大家好像对我音乐的属性没那么的强调,或者说不清楚田鸿杰能够做到的音乐是什么样的。但我想说,大家不妨看看我能做的音乐是怎样的,我也愿意把这件事情做好。
皮皮:有什么想对关注里的人说的吗?就是一路看着你的一些粉丝,包括一些因为音乐认识你的朋友。
田鸿杰:我更希望大家能真正因为音乐关注我,不要太关注其他的,就关注音乐和作品本身就好。
皮皮:谢谢小熊。我也相信更多人会因为你选择广东歌而被你吸引,因为你做出的好音乐而关注和陪伴你走更长的路。我始终相信,坚持做这件事情就一定是有意义的。
田鸿杰:谢谢你。(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