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瑜在闺蜜群里晒出戒指,“先斩后奏”地告诉我们她订婚的消息时,无疑在我们似平静湖面的内心,扔下了一颗炸弹,整个湖面炸开了八卦的水花。
这件事毫无预兆,我们的第一反应是追问——天呐,你父母终于同意你和L君(闺蜜交往七八年的男友)在一起啦,恭喜恭喜。
你要知道,有时候智商不够用就是这样的状态。闺蜜接下来又扔下了一颗原子弹,足以摧毁我们认知和三观的那种。
她淡淡地说了一句:“请大家以后忘掉这个人,我不是跟他订婚,订婚的人你们都不认识的啦,过年回家你们就能够见到了。”
WTF!不好意思,当下我真的在内心爆了无数个粗口。然后群聊和好几个私人小窗口就开始同步进行了,我一直不肯相信,以为是无厘头的玩笑,一直在求实锤,结果真的是求锤得锤,一个个事实码在你面前告诉你。
闺蜜A私聊说:昨晚我路过她们家门口,看到了安瑜父母都在准备订婚仪式的事情。
闺蜜B私聊说:她昨晚打电话先告诉我了,这事是真的,当时我也吓得不轻。
闺蜜C私聊说:这事好突然,上一周L君还来载安瑜去上班呢,怎么就风云突变了?
闺蜜C接着说:那L君怎么办呐?
对啊,L君怎么办呐?那个陪伴着她从高中到大学,从大学到毕业的L君怎么办呢?安瑜一个轻巧的转身便赢得了一份幸福,一夜之间,L君也从正牌男友的身份,跌到常年备胎的位置。
作为闺蜜,我们都知道安瑜的父母从不认同安瑜与L君的恋情,对于他们的恋情也是多番阻挠,对于如何权衡父母与男友之间的关系这件事,安瑜的态度也显得很微妙。安瑜从来没有正面过这个问题,多的是选择逃避,一方面逃避父母的追问,继续和L君在一起;另一个方面,则是从未带着L君去与父母进行一场交谈,去尝试缓解双方的矛盾。
活成夹心饼干的安瑜,也是无所适从。深知自家父亲的脾气,若是带着L君去家里,那必定父亲雷霆震怒,更甚者有可能从此不认她这个女儿。
L君到底是为何不被安瑜的父母认可,大体是这么几个原因吧。
在那个南国小镇L君和安瑜的家在同一个镇级公路的线上,只不过安瑜在富裕向外的这一头,L君在靠近小镇小山稍显落后的那一头。地域上和家境的差距,一开始L君就在父母的价值判断上输了。
安瑜家里家境稍显富裕,即使安瑜的高考成绩并不是特别理想,家里也是送她出来念了大学,读了艺术设计专业。而L君从高中毕业之后便没有继续深造,而是选择出来打工帮衬家里,学习了汽车烤漆工艺。身份上的差距,又是一个输点,一个坐在办公室的白领,一个打拼在维修点的烤漆工人。虽然L君的月薪都比安瑜高,但这个社会有时候比起手力劳动,更“崇尚”脑力劳动,更觉得脑力劳动高级一些。
有时候,这个世界,计较起来,什么理由都能成为原因。
后来在外工作的我听说安瑜的未婚夫家境富裕,有车有房,读过大学,在硬件条件上条条符合安瑜父母的要求。时至今日,我想不明白的是安瑜是怎么能够在一个星期内就做好决定,把自己的一生托付出去。难道真的是我花了七八年的时间也没有真正地喜欢上你,但是我却仅仅只用了一周就决定要与他往后同立黄昏,同度余生?
那时候的我在想,有时候在一些地方,涉及到婚姻关系,男女双方的不太平等可能就体现在,如果安瑜是男生,家境依旧是这样的小康家庭,那么安瑜的父母可能会因为对方女生的人品极佳、待人孝顺等等其他品行上的优点,而允许自家的儿子迎娶一个如此善良但可能家境条件稍显不足的女孩子。而如果安瑜是女生,那么这个假设就不成立了。
我们都知道,婚姻很贵,柴米油盐酱醋茶是基本,那些随生活洪流奔腾而来的大大小小事件,总需要有一份足够支撑的经济基础。
而父母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受苦的心情都是一样,但怎么从现阶段就能够断定一个男孩的未来就还是如现在这般由原始家庭带来的经济上的不足呢?
父母的干扰与推动是一回事,而安瑜自己的决定也是另一回事。处在当时的心境下,我想如果安瑜不是我的闺蜜,我这个贫穷的理想主义者会拿起道德批判的工具,在背后窃窃私语。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或许有一件事我们都错了,我们都打从一开始就认为——在这个适婚的年纪里,一段恋爱谈得久了,就是要顺其自然地结婚的。可是,成年人的爱情里,哪里还剩下那么多“顺其自然”和“必定而为”呢?
而这件事里,安瑜做得最不应该的一件事恐怕不是决定选择一个有经济基础的夫家,而是在一段感情尚未结束的时候,就“脚踏两只船”,去开启另一段旅程。
后来中秋放假回到小镇,和安瑜几个闺蜜一起聚会闲聊,终于全部人逮到机会好好地“拷问”安瑜,一个个都忍不住好奇地问起来那些藏在心里的疑问。
如果说在这之前,我是绝对站在L君那一边,为L君觉得不值的话。那么,那晚,安瑜的聊天的内容、聊天的神情或许让我改变了些许想法。
安瑜在和L君交往的过程中,自从大学开始,安瑜的父母就开始为她安排相亲等一系列活动,安瑜每次都会推脱,但如果拒绝无效的话,就会敷衍式地去参与,那时候她与L君依旧风花雪月,依旧恩恩爱爱。
这一次历史性的相亲之前,安瑜曾和L君说:“家里人又安排我去相亲了,今天晚上下班之后去。”
“嗯,你去,我晚上和朋友有个聚餐。”L君习以为常地以为这还是和往常的无数次一样,所以一脸放心,没有表现出很在乎。
在和我们叙说的过程中,安瑜笑得很不像她平时的样子,她一边在人来人往的饮吧里大大笑,一边手无处安放乱动着地说:“哈哈,他居然还觉得很放心,然后就去嗨了。”
“你是觉得他对你太过放心了?”我问安瑜。
“是啊,你不觉得他很搞笑嘛,居然还跟朋友出去玩了。”
“如果当时他不是那么的“放心”,你是不是就不会做出现下这个决定?”
“嗯。”
“定亲而已嘛,我明年才会考虑结婚。”在沉默了几秒之后,安瑜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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