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加简书七大主题征文活动,主题:辜负
那年我一个人乘火车去了西北,沿途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身边是正在熟睡的陌生人,一路上听到的都是操着北方口音的人聊着家常,这让我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竟有些怀念。下了火车,我径直的向车站出口走去,一个女生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气喘吁吁的样子,让我错愕。她看着我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咧着嘴笑着说,现在拉人住酒店的都开始走温情路线了么。女孩子眼睛慢慢就红了,说了句不好意思,认错人了,就默默转身走了。我没有回头,眼眶却不争气的湿润了。
“那年她离开之后我也气喘吁吁的向一个女孩子问过同样的话,可惜我不是那个他”
我认识她的那天,天空放晴,所以晚风袭来的时候,扑面的玉兰香味都让人一暖。我从遥远的南方小城而来,用我高中班主任的话说,我们这群人是踩着试卷的阶梯爬上去的。到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我当时搭了一个不算很好的梯子,但幸好我心态不错,到了学校,所有关于高考的不愉快都烟消云散,我急于去认识每一个陌生的面孔,就好像我知道有一个人已经在等我这般不可思议。我认识她是在第一次的班级破冰活动上,我那个时候很是感慨,为什么白天没有早点发现她,这样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又能再多一些故事。在我看来,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生,但这种女生往往原则性很强,所以在游戏中我恬不知耻的想去牵她的手的时候,她拒绝了,无奈我只好牵着她的衣袖。天呐,你不知道,突然遇到一个让自己看一眼,就想带她回家的感觉多么让人欲罢不能。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然后我觉得我要一辈子都念着她。
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很有趣,挨骂的时候想着她温柔一点,她温柔的时候又觉得瘆的慌,吵架拌嘴总是我先举白旗投降,然后百般讨好。我跟她说过,以后我要去生你养你的地方看一看,去了解我没来得及陪伴的那些年关于她的一些故事。她笑着说,等我离开之后吧。所以,今天我一个人来到这个城市,心里带着秘密,看破不说破的秘密,就这样义无反顾的旅行。我是来寻找她对于我而言最陌生的那几年,我想遇见她,可我好怕再认识她!
我记忆里关于这座城市的形象全是从她的闲言碎语里拼凑起来的,她说她没有看过满天黄沙的戈壁滩,也没有感叹过挺立且不屈的胡杨,她这一辈的人,生活在自己的温柔乡里,骨子里却一反常态的倔强,她不喜欢这座城市,如果这边没有她的亲人和朋友的话,她宁愿客死他乡,也不要荣归故里。我害怕她的执着,这种从性格里透露出的偏执,体现在她对我的严格上,还有她每天一丝不苟的习惯上。后来,我听到宋东野的那首董小姐,听到了安河桥,等到了陌生人手里的兰州,我才知道她不是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偏执,而是因为爱的地方物是人非,这种失落感对于她这个倔强的人来说,无异于精神污渍,不去掉她怕触景生情。我突然想去歌里的那条河,看看那座桥。可是,我也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了。其实,自从那个人走了之后,安河桥的水清澈与否,安静或热闹与否,又有什么意义呢,想见的人走了,想等的人满怀心意而来带着失落回去,歌唱给了河水听,故事说给了桥墩上的斑驳听,已经够了。她等过,他来过,美好的东西往往难以圆满,唯有遗憾,更行更远还生。
我一直都觉得是我辜负她了,哪怕是她说了分手之后。我记得那天看完电影,她在地铁上对我说分手,声音很决然。我好像那一瞬间不认识她一样。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累了,三年的相处她累的再也撑不下去了。我看着她绝情的样子,心里好疼,我知道这一次她是认真的。我笑了笑,说了句“好啊”。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表情看起来云淡风轻,好像离开是个特别轻松的字眼,笑一笑也就罢了。但是当两个人对话结束之后,那突如其来的沉默,早已经让我心里翻江倒海。地铁上的人很多,我咬住嘴唇不敢说话,怕她觉察到自己的不舍。我很多次抬头看着她,期望能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不舍,可是一丁点也没有。原来她决定的事情是这样义无反顾,是我错了。这三年,我以为一直陪伴着她就是我能够给她最好的,我忽略了她的某个东西,我不想继续想下去,这好可怕。
我其实是个俗气透顶的人,因为骨子里的一点浪漫,发个牢骚也会有关风月。我看不得难过和恶心的东西,所以哪怕是糟糕至极的境遇,我都想用文字美化看到的生活。可是她在离开的时候说,她会忘记我的,我也会忘了她。这些年,南来北往遇见多少人,看过了别人美好的样子,也体会过他人撕心裂肺的滋味,都会去的,都随风飘散了。可是那次我难过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是没有好。
现在,来到她的这个城市,想起了很多关于她的事情,我觉得以前很多想不通的地方都开始清楚了。是她辜负了这座城市,所以哪怕她信誓旦旦地说再也不会回来了,依然在毕业之后会选择回到这个地方,这个城市是她的情怀,就好像她是我的情怀一样。我们常说的辜负无非是错过了最喜欢的那个人或者是最喜欢的事物,却从来没有想过辜负是爱而不得之后的成全,我是南方人,她要回北方,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为她做的改变,她不忍心。她为我做的改变,我不敢接受。
我好想遇见你啊,可你能不能假装不认识我,我怕你认出了我,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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