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多天前我不知哭,不知笑,不懂情,不怜人,我天马行空的走着我的路,奇怪的是一路上连零星的快乐也没遇见,不知乐为何乐,不知悲从何悲,我大大咧咧的麻木着,对周遭的一切我匪夷所思却又熟视无睹。突然就记起“糖衣炮弹”这个词语,在我的意识里我曾好几次都质疑这个词语影响着我的麻木,让我像傀儡一样生活。
我知道夜晚的梦迟早会醒,醒来后我无趣的逢合着那些碎片,再怎么想象也成不了故事,人们数着白昼的日子,在光亮下步履匆匆,欢声笑语,只争朝夕。我淡漠依旧。
那天我站在高高的架子上,给刚塑好的菩萨穿衣裳,红色像血一样,黄色也亮得出奇,看着那些来往朝圣的垂暮老人,我也没悟出一点儿什么。即使在装满骨灰的黑暗极乐塔踱来踱去,脊背里也没涔出汗。又过了很久,我能回忆着把这些画面了然于心的时候,我才确定,我不是没有感情,我只是不懂生命。我不是麻木,我只是无知!
不知生为何,不知死亦然,不知天多高,不知地多广,不知骨肉连,不知血脉承,不知人多情,不知心多脆…活脱脱一个无心无肺的人,无知未能带给我哪怕一丁点儿好处,昂着头在那张网里绕啊绕,晕了,倦了,网终究也破了。在空气里暴露无遗,多么孤零!身体里的血液不由得沸腾,我的脸刹那间绯红,心房内的血液像要涌出,这刻起,一种叫惭愧的东西纠缠上我,无意中丢出去的伤害也跑回来了,跟着我继续它的职责,让人迸出泪花儿,让人彻夜难眠,即使如此它也绝不罢休,而且更是狂嚣起来,把你捣腾得面如菜色,眼窝深陷。
前进的生活不像下棋,跟对手商量商量就能倒退几步,无知不会展出纯真的笑脸,无知的表情多么木然,甚至夹有天真的味儿,多无情的无知,让路越来越弯,让路越来越远,心越来越痛,情越来越重。
还记得那只在玻璃瓶中的飞蛾吗?那就是我,望着纷呈的景色,这么近,那么远。无知就是那层透明的玻璃,挡住狂妄的同时也折断了飞翔的翅膀。在如火如荼的花间飞舞,让自己的生命也能绚烂后枯萎,看着看着,我的眼睛湿润了,那些美丽的花儿模糊成了一堆熊熊燃烧的火焰,跳跃着,这么近,那么远。
太阳不知落了多少回,月亮不知圆了多少夜,时间削没了我的执著、削弱了我的悲伤,削平了我的企望,我也说不清是哪一刻,从头顶俯冲下的一股气流让我感受到短暂的神清气爽,也是这刻我学会了思考,那从未入眼的头顶会是什么?会是一幅怎样斑斓的画面?
模糊了横向的景物,我终于想抬头,一探这未知的纵向,小心翼翼的昂起头,一片湛蓝投进眼底,多么纯净的色彩,这颜色穿过眼球,直达心底。望着它心静如湖,我就那么呆呆的望着,望着……
我的泪又来了,它们溢出眼眶,像小溪一样在脸上不紧不慢肆意流淌。只有我的心跟我的泪明白我已不再悲伤,泪水浸润了心田,心儿变得纯净又安详。猛然一切都那么明朗。这湛蓝的天,这么近,又那么远。原来无知挡去的不是路,是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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