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子 2018/3/10 晚
后来,所有的一切都与你有关。清醒的时候过于矜持,只有等到夜幕十分才敢歇斯底里地能把思念拿出来反复咀嚼,却终究是一场无声的纠斗,而我依然是失败者,与这长夜不谋而合。“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何日能忘……”
那一天,她在等他。
加长晚自习的结束后的疲惫也能在相视一笑后荡然无存。她拿着书,他背着斜挎包,一起前后走下楼梯,走出校门,因为只有此时的时间才有特定的归属意义。平日里,她向他请教题目,他为她细写慢讲;她与他一起回家,一起穿过映射婆娑树影的柏油路,一起穿过看不到尽头的乌黑小巷。他和她都不知道以后,但他们相信以后一定只与“快乐”有关,只与彼此有关。
那一天,她在等他。
历尽两天的高考后的如释重负让他和她更心安了一些。她对他莞尔一笑,他更加笃定了以后的可能性。还记得考前的夜以继日的埋头苦干,还记得成绩的止步不前的懊恼沮丧。所有躲躲藏藏的感情可以在后来坦坦荡荡。后来的时间都与他(她)有关,还好是他(她)成为她(他)的喜欢。
那一天,她在等他。
她身穿婚纱,头披头纱。在他进房门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粉底也难以掩盖她内心的波涛汹涌而带来的两颊烧红。她眉眼如初,他心照不宣。“我愿意她(他)成为我的妻子(丈夫),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他和她都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那一天,她在等他。
几个热气腾腾的小菜,一汤碗的排骨汤已经摆在了桌上。小孩对她说,“妈妈,我好饿,想吃饭。”说话的同时眼睛盯着桌上的菜不舍离开。小孩的话音刚落,门把手的转动声就响起了。孩子一把下位冲上前去抱住他,他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卸下疲惫地对她一笑,她在旁边帮他拿下公文包,递给他一双拖鞋。几乎每日都是如此,永远都是话音刚落,永远都是门把手的转动声准时响起。
那一天,她在等他。
许是因为医院人太多,良久,去买药的他才徐徐的走进病房,把药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然后去给她倒热水。她尽全力去够床头柜上的药,拿到了。她不禁说了一句,“算了,我们回家吧,这待着不舒服,再说药吃多了会有副作用的,不是么?”他将手头的开水瓶放下,然后斩钉截铁地说:“绝对不行!”对她来说这是愧疚,对他来说更是愧疚。
那一天,她在等他。
这天,晴空万里。他左手抱着一大束白玫瑰,右手拄着拐杖。快一步慢一步地走着,他站在她的面前,好像在他的记忆里的捧花,是结婚的那一次,他手捧玫瑰,她感动一笑。可是今天,他看不到她的笑了,可是记忆里的还是那么真切,每每想起,他都会嘴角微微上扬,然而眼泪却不知怎么得落个不停。他将花放在碑石的前面,然后坐了好久好久。可是,这夜色丝毫不留情面,快马加鞭的追来,他只好拖着他的躯体一步一步地离开……
后来,她还在等他,只是以不存在的方式。
……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随笔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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