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热,桃红也越来越忙了。每天早上去掀开砖堆上的薄膜,晚安再去盖上,弄得像盖酱钵子似的,不盖不放心;要是那天看看空中颜色不对劲,砖堆两边还得靠上竹帘。全指望上面的薄膜是没用的,它是斗笠,起风下雨只能遮遮头部。
忙着的还有地里,桃红分的土地是生产队准备种玉米的,麦子都是四行,没给留种棉花的地方。在麦地里种棉花没办法施基肥,也没办法用锄头掏沟,只能用小铁锹去点。麦子正在灌浆,麦芒刺在脸上,手臂上痒到心里去了。
大椿依旧没有消息。空闲的时候,桃红就想丢块石头到河里还会蹦起几朵水花,几圈水纹哩,一个人走了,硬生生没有带回一个字,一分钱,这个木疙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但她又想,应该没有,真出了事,发哥会派人捎信的,离家路又不远;江上没桥,每天渡船还是过来过去没停过。
婆婆知道桃红的心思,一见到桃红闲下来就抱来一大抱旧衣服让她拆,说是要哂布壳子(纳鞋底用的,衣服都是补了又补的,拆的时候还真的要静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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