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去考证过,奈何桥,这个名字最早是谁起的。世上可能也从未有过一座叫作奈何桥的桥。
起名字的人,也许是想起了项羽。乌江边上,兵败如山,项羽对虞姬说,奈何,奈何啊……没有桥。后三个字自然是我杜撰的。
那天清晨,我是在梦里想起奈何桥的。在这个梦里,觉得这个梦之前我已经做了很多梦,支离破碎,梦败如山,一个完整的都想不起来,觉得是因为自己很快就要醒来。我在心里说,不用去想了,醒来都会忘的。
在现实里,闭上眼睛,经常看不到任何一幅具体的画面,只有无边的昏暗,像无数微细的针,无痛地刺着眼睛。反而是在睡梦里,一切画面和人物,无不栩栩如生,甚至无论它们的出场有多么荒诞,我几乎总能信以为真。
天国和地府,应该都是梦境里的,不是所有的梦都会在醒来后就忘记。也不是所有的现实,闭上眼睛,看不到与它们有关的画面。奈何桥是从阴间去往阳间要经过的桥,桥下的河,叫忘川。反之,从阳间去阴间,要走一条叫作黄泉的路,带着前生的记忆。
生和死,无非就是睡觉和醒来的问题。我说得如此简单,但依然有想不透的时候。于是,有时睡不着,有时又不愿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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