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胸大惹的祸

017

都是胸大惹的祸

一)警报器响了

樊二嫂在樊二哥的精心照料下，将就了大半个月，身体才慢慢恢复过来，精神也好了很多。乡下人可能是皮厚肉多，樊二嫂的身上，居然没有落下疤痕。

“我们在这个地方，就是‘独在异乡为异客’，啥子事情，只有忍。”樊二哥看樊二嫂身体终于恢复，心里高兴，但担心樊二嫂想不开，自己的女人，肚子里装的啥东西自己最清楚。

想想自己来成都几个月，挣的没有用的多，先是去找工作，被符笼骗去七百八十元，现在又住医院，花了两千八百元，把樊二哥几个月的工资都戳脱了。自己也受了那么多的气，吃了那么多苦，樊二嫂便顺着樊二哥的话，淡淡地说：“异乡倒是异乡，异客却不是异客。唉，都是说一样话吃一样饭的人，为啥我就要做客人？这里也应该有我的家。”

“屁的家！老子的家山清水秀，鸡有窝猪有圈牛有棚，就是狗，也单独住别墅，哪像这里，到处灰尘扑面。住进鸟笼子，睡在棺材里，穿的在身上吃的在肚子头……”樊二哥还想说下去，忽然看见樊二嫂有些闷闷不乐，马上打住，停顿片刻，忽然慷慨地说：“老子去找工头借点钱，今天我们两口子邀出去，今朝有酒今朝醉！”

樊二哥唱着高腔，大踏步跨出工棚，樊二嫂听见那句“明日愁来明日忧”，樊二哥却是几乎哭着唱出来的。

工头只借了两百元钱。樊二嫂让樊二哥去上班，自己去超市买点吃的回来，改善一下生活也就行了。樊二哥也想让樊二嫂一个人出去散散心，嘱咐了几句，便双手反扯着衣服下摆，像电影里的浪人，急匆匆地朝着工地小跑去了。

樊二嫂晓得是樊二哥心疼她，怕她窝在工地宿舍里怄气伤了身体，没说什么，看樊二哥的背影消失在那堆水泥预制板后面，就一个人上街去了。   

慢慢走到总府路的都得利商场，看见里面琳琅满目的商品，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樊二嫂像走到自己久违的庄稼地看成熟了的瓜果菜疏，晃晃悠悠一件接一件观摩起来。 

逛到熟食区，樊二嫂准备买一只烧鸡回去，樊二哥最爱吃鸡了。这段时间樊二哥既要上班干活挣钱，还要照顾自己，而且从来没有埋怨过她，这样的男人虽然做不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但也算是能为自己的女人提供一个可以依靠的臂膀。樊二嫂在心里感激着呢。

精挑细选好烧鸡，一看价格四十八元一公斤，一只烧鸡有两斤多重，要五十多元钱，樊二嫂有些舍不得了。

恋恋不舍放下烧鸡，樊二嫂慢慢踱到小食品柜台，东挑西捡，终于拿了一袋两元钱的小包装凤爪，就再也舍不得买啥，走到收银处交了钱，正准备离开，刚跨过出口的时候，安装在出口处的警报器突然“呜－呜－呜”地尖叫起来，吓了樊二嫂一跳。 

商场的保安马上赶过来挡住樊二嫂，装出很客气的样子:“对不起女士，您是不是有什么商品忘记付款了？”     

惊慌失措的樊二嫂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愣怔在那里，茫然地看着围住自己的几个保安。 

见樊二嫂不吭声，一个保安有点不客气，厉声催她:“请把你没交钱的东西拿出来！”

终于反应过来的樊二嫂急得脸红耳赤，保安把自己当成小偷了！张开嘴结结巴巴地说:“啥……啥东西？”

保安见怪不怪，轻蔑地说:“啥东西？你自己晓得。”

樊二嫂听保安也是外地口音，想想他们找工作也不容易，便把揣在衣服裤子的几个兜里的东西全都掏出来，连出来时揣在兜里用剩的半包卫生巾都放在收银台上，只要证明自己兜里的东西全是自己的，保安的工作也不会受到影响吧？

可是保安们不相信，樊二嫂只好又把兜底朝外全部翻过来让保安看。

保安们见樊二嫂并不拿出“没付款的商品”，有些气恼，但并不感到惊讶，叫樊二嫂再从警报器下面走一遍。

“呜－呜－呜”，警报器再次尖叫起来。

二)搜身

保安们盯着樊二嫂，见惯不惊，开始不耐烦地厉声呵斥：“老实点，偷了什么东西老老实实拿出来！”

一些人围过来，对樊二嫂指指点点。 

樊二嫂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商场保安当成小偷翻来复去地“检查”，急得哭了，再也不顾什么，把穿在外面的衣服脱下来，交给保安们让他们自己搜查。

保安们自然没搜出什么东西，自认为见多识广斗争经验丰富的保安们，捉弄似的让樊二嫂再次从警报器下面走过去，警报器依然惊声尖叫。 

彻底被搞懵了的樊二嫂不明就里，羞愤交加，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几个保安哪管这些？凶神恶煞不管不顾气势汹汹地架起樊二嫂，拖到后面的防损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一个队长模样的保安把樊二嫂死死地盯着看了半天。

樊二嫂抱着自己的外套，被队长刺人的目光吓坏了，难堪地低下头去。

“你把你拿的东西拿出来交给我，我可以不报警。”队长乜斜着眼睛，小声说。   

“兄弟，我真的啥子都没拿。”樊二嫂见这个当官的保安态度稍微温和，无可奈何地哀求：“他们都搜了，不信，你也可以搜。”说着樊二嫂走过去。

“我搜……我搜……”保安队长对着那对高耸的胸脯就要伸出手去，一个保安推门进来，队长马上扬起手指着樊二嫂的脑袋：“我搜个球，你自己拿出来要不得？”

“兄弟，我拿啥子嘛？我又没拿你们的东西。”樊二嫂又要开始哭了。

“兄弟？球大爷是你兄弟！”保安队长立时傲慢起来，双手叉腰，唾沫从嘴角飞溅出来，落在樊二嫂刚换了新皮肤的胸膛上，像臭了的醪糟糊子。

三)  脱裤检查     

见队长也不肯相信自己，樊二嫂猛地脱下长裤，露出狭小的只裹住屁股的红内裤，嚎啕大哭起来:“你看，你看，我偷了你们啥子了嘛!” 

队长看一双如白玉般温润的长腿，在电灯下面发出诱人的光亮，睁着眼睛，想从毛细血孔里去寻找藏着的东西来，但终归是失望。

“你、你……”队长面对着已经半裸的年轻女性，特别是这样笔直肉感得恰到好处的双腿，自己只是在岛国视频里见过，直勾勾的眼睛一直在这双他在现实中第一次见过的美腿上不停梭巡，灌满唾液的口腔已经不能吐出完整的话来。

已经僵硬了的樊二嫂，悲愤地大叫：“你还要爪子嘛？要不要把内裤也脱了检查嘛！”

“是、是、是……”，队长的眼睛已经盯着樊二嫂内裤里面的凸起部分，仔细研究起来，边研究边顺口应答。

一旁的保安，闻言马上惊呼：“队长！”

队长这才像魂魄重新回到身体，急忙挥手制止。   

樊二嫂提着已经褪到小腿的裤子，呜呜大哭。

四）队长怀疑错了

“你不要跟老子再装可怜了，老子晓得你把东西藏在哪里的！”队长盯着樊二嫂高耸的胸部，又看看樊二嫂凸起的内裤，胸有成竹的样子。

樊二嫂碰触到保安队长淫邪的目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吓得失魂落魄，松开提裤子的手，急忙去掩住胸部：“你……你要做啥？这里你也要搜？” 

“你不自己拿出来，我肯定要搜噻。”队长已经坐回办公桌前，见多识广才让他有底气慢条斯理。队长冷笑着，再也不顾什么，粗暴地吼道：“老子才不相信你奶子有啷个大！” 

“去，叫红妹来！”队长喊保安叫来一个女的，耳语了几句，红妹把樊二嫂带到隔壁的一间小屋子。     

虚掩上小屋子的门，红妹把樊二嫂的胸罩脱下来，里面光光的只有一对挺拔的大奶，啥也没有。红妹目瞪口呆，用手去捏，里面水一样柔软。不甘心的红妹，又命令樊二嫂脱下内裤。

内裤里面，包裹着一条带血的卫生巾。惊讶的红妹有些失望，想了想队长的“指示”，低头看了看还不放心，伸手在樊二嫂的“那里”摸了摸，除了糊满了一手粘液，同样一无所获。   

等在外面的队长得知结果，得意洋洋的脸一下子变成猪肝色，开始惊慌起来。急急地叫保安赶快去找维修部检查警报器。   

过了好久，保安回来，低声对队长耳语：“警报器坏了！” 

队长心中一惊，脸上微微冒汗，开始打着“哈哈”，一脸“真诚”地对樊二嫂说：“对不起对不起，误会误会了。”边说边使给红妹眼色，红妹还没有洗手，直接把那一手粘液，偷偷地糊在外套上，再紧裹住樊二嫂，往外连推带拉，把樊二嫂“送”了出来。

五)赔偿

樊二嫂出得商场防损办公室，想自己凭白无故被怀疑是“小偷”，还受了这般凌辱，伤心痛哭起来。 

“你啥子事哭得这么伤心？”一个女人的声音问。

樊二嫂抬头一看，竟是以前在“城市理想”当过售楼小姐，后来去“考研”的大眼睛美女李洁！李洁也认出了樊二嫂，急忙搂着樊二嫂的肩膀，慢慢问明了事情原委。

李洁气愤地把樊二嫂重新带回商场防损办公室。 

“你们无视消费者权益，违反了消法；违法搜身，侵犯了公民隐私权，现在，除了道歉，还要赔偿！” 李洁义愤填膺地对队长说。

队长吓坏了，忙不叠赔礼道歉，差点给李洁跪下了。

事情惊动了主管经理。

闻讯赶来的主管经理也一个劲说“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把我们打发了？你们对消费者造成了伤害，就想这样不了了之？” 李洁不依不饶，樊二嫂看李洁不但为自己据理力争，而且说话不卑不亢，心中忽然觉悟到了什么。

后来，经过李洁和商场协商，征得樊二嫂同意，商场赔了樊二嫂五百元钱了事。 

樊二嫂得知李洁现在一家连锁百货上班，要了地址电话，依依不舍和李洁告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