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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打开柴门。门外,他披蓑戴笠,身后,漫天飞雪。
红泥小炉,火焰跳动。然而没有酒,只有一只乌黑的砂锅,里面煮着半生不熟的花豆。
他摘斗笠。抖雪。跺脚。将手慢慢伸向火边。动作干净利落。然后,掏出烟斗,满屋子所有的空间,被山烟味儿霸占。
我不喜欢那只烟斗,它实在太粗糙,外表一点都不婉约。就像北风粗犷的十二月,就像我的父亲,那个踏雪而归的人。
当时只道是寻常,却何曾想到,那样的情景,其实是一种没有细节的幸福。
如今,我过了那么多个十二月,父亲也整整有十个十二月没有再来。他在他的世界里,永远不再出门,永远不再回家,踏雪归来。
2017.12.07于纳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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