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的时候,南朝宋武帝有个女儿叫寿阳公主,有一天在庭院里玩耍得累了,在含章殿的屋檐下小憩一会儿,忽然来了一阵风,把旁边树上的一朵花吹下来了,这朵花正好飘到她的脸上,正好落在眉心,她就往下拿,怎么拿也拿不掉了,后来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它洗下去了,但是仍然留下了痕迹。可喜的是,人们一看留下的这个痕迹和她的脸配合在一起,太美了。当时很多女子就纷纷效仿,后来成为一种流行的妆饰。那么,从树上飘下来的这朵花是什么花呢?就是梅花。这种妆饰后来叫做“梅花妆”。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这是王维的诗。王维说,你从我的故乡来,请你告诉我,我家那美丽的窗前,寒梅开了没有?这里的寒梅可以代指故乡、亲人。所以你看中国古人和梅花的这种关系,它不一般。
“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它出自元末明初的诗人高启写的《梅花九首》的第一首,他将梅花喻为美人,他以梅自况的这个角度来说,他谈的是隐逸和儒家人格。这里的“高士”“美人”,显然都是很好的,美人自然不必说了,“高士”一读也是让人觉得很高端的感觉。自古以来的咏梅诗永远都是用让人听了忍不住想挺直脊梁的意象去写,“美人”在这里多少来说只是写梅花在美学上的形态或颜色上很美,“高士”我觉得主要是从气节上来说的。非常符合儒家人格一直以来的那种特点,正人君子,“凌寒独自开”。比如说“雪满山中”,但依旧是坚韧,顽强。那么“独自”呢,不管是高士还是美人,毕竟是阳春白雪,曲高和寡的感觉。所以一定是寂寞出圣贤,这两个意象是非常传统的,符合儒家的审美。
“月明林下美人来”,这个美人不光美呀,她是什么环境下出现的,是月明,在林下,它和隐士是有统一性的,她是有一个暗示在里面。月是一个暗示,多重暗示,最后用美人去点,去确定一下,前面的暗示去铺心理基调,最后用美人去确定主题,最终强调这种环境。这个美人一定是个“幽人”,“空谷幽兰”的“幽”,所以和高士有一致性。中国古人对梅花的这种感情,他把梅花赋予了一种人格,一种精神,成为人格的象征。所以在中国古人笔下,梅花就是他们的朋友,亲人,就是他心灵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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