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摘录于《我与地坛·记忆与印象》
一九四八年,母亲十九岁,未来其实都已经写好了,站在我四十六岁的地方看,母亲的一生已在那一阵喜庆的唢呐声中一字一句地写好了,不可更改。那唢呐声,沿着时间,沿着阳光和季节,一路风尘雨雪,传到今天才听出它的哀婉和苍凉。可是,十九岁的母亲听见了什么?十九岁的新娘有着怎样的梦想?十九岁的少女走出这个院子的时候历史与她何干?她提着婚礼服的裙裾,走出屋门,有没有再看看这个院落?她小心或者急切地走出这间小屋,走过这条甬道,转过这个墙角,迈过这道门槛,然后驻足,抬眼望去,她看见了什么?
思考:
这段描写非常有画面感。我已经脑补一出电影画面了。46岁的儿子看到母亲一生的画面一帧帧闪现,这个漂亮的女孩,从这里嫁了人,生下了孩子,过完了她平淡的一生,而她的一生在49岁时戛然而止。她也不曾想过,自己的一生会那样度过吧,她是不是也有她的意难平?
《记忆与印象》写的都是史铁生记忆里的那些人,幼儿园的两位老师、二姥姥、姥爷、母亲……我从未尝试用看历史故事的视角去看一个亲人的一生。而当我们这样去解读身边的普通人,就会发现,原来这样的故事也会十分让人动容。
“历史仅记录少数人的丰功伟绩/其他人说话汇合为沉默”而当这些身边普通人的人生故事汇集成一幕戏,冷冰冰的历史也会突然鲜活。
读这些散文的时候,勾起了很多我自己童年的回忆。很想把那些记忆的片段也这样用文字记录下来,去写写记忆里的爸爸妈妈。文字不就是这样的作用吗?我手写我心,真诚地对白永远比华丽的词藻更打动人。找回一点点写作的初心,会比学习更多的技巧,更能让人在写作这条路上持久地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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