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北风稍许,岁末的梧桐叶子就浪漫的邂逅在南京的大街小巷里。正值冬至,女友转了两班地铁跑到市区和我分享冬日暖阳里的一个晌午。依旧是吃的水饺,只不过对于今天吃她最爱的饺子实在是言辞凿凿的了。相识相恋近十年的时间里,我们眷属终成,牵过多年的手、依偎过的怀抱和每一缕头上的发梢,都在致谢青涩青春。
比起北京冬天肆虐的冷风,惟余莽莽里藏起的巨龙。金陵反倒收敛一点,只在我还算计于何时下雪的江宁时,女友的母亲照旧和春天一样的着装,若是出力做事可能连袖子都要撸起的罢。我三番五次的劝说她添加衣服,阿姨总回句“做事不冷”。字里行间里的朴素,与女友口中的可爱母亲是相嵌在一起的。每逢我到女友家后院蹭饭,阿姨总是精心料理八个菜,着实令我感动。茶余饭后,如果我想帮忙拾掇一下,总有人制止,我不知道丈母娘看女婿是什么感觉。但是在我心里,单纯的勤劳传统和让我感到由衷温暖的人,大致就是这个模样了。以我母亲的口吻“她家里哪里都干净。”
他们我的母亲是一个十分讲究干净的女人,听她说是遗传了外婆的起居习惯,而外婆直到去世都秉承了她一辈子的清洁。母亲善良,耿直。谈吐风趣,慈爱怜悯。家里大小琐事一一操持,是个很能干的女性。与大多中年妇女不同,母亲到如今都在学习、考试。我和母亲很亲切,每天见面我都和她装腔作势嘻嘻哈哈,但我在心里很敬佩她。母亲脾气不好,早两年我经常因种种错误被骂的狗血淋头,等我反应过来时,母亲早已气急败坏了。时下,母亲脾气好了很多,待人温和,因为父亲的身体,母亲总劝说我“你爸身体不如我,你偶尔和我发个脾气不要紧,千万不能和你爸吵。”
他们而我每每听到这句话,都在捂着嘴笑。母亲不知,和她说同样话的还有一人——我的父亲。
父亲爱喝酒,爱交朋友。在为数颇多的人脉中,父亲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一向豪爽的父亲自然招致很多应酬,大有“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侠客之风。父亲是我接手社会真正的领路人,言传身教了我许多为人正理。从生活点滴到接物处人,使我在部分同龄人中算得稍显成熟的。父亲这辈子坦荡,诚实,说一不二。记得童年时一天,父亲答应我给我买新书包,当天他有事忙到很晚回来,我在床将睡,父亲还是喊醒我带我上街,虽商店都已打烊,他依旧敲开一家文具店了了他的诺言。大概父亲早已不记得,但诸如此类的事还有很多很多。家父亦是远近闻名的孝子,在爷爷病入膏肓之际侍奉左右、无微不至。顶着不少质疑的目光,坚持孝道,令我学到颇多,我常想为人子,我又可以做到多少。总之,父亲如山,看的尽学不完。
他们而女友的父亲是个细致的人,我说的细致是指他对女儿的关怀具体在点滴。叔叔在四位长辈里年纪最大,我的父母都尊称他大哥。我认识叔叔这两年里,经常和他一起垂钓,很高兴和准岳父有相同的爱好。不说走遍五湖四海,那也是钓遍镇子边的“五池四河”。叔叔言谈朴实,每每我和女友从她家里出游的时候,他总是送别我们到家门口,不忘念念一句“好好的”。看着一个“娇惯”女儿的好爸爸挥手道别在后视镜里时,我望一眼副驾上的女友,顿时心里感觉到沉甸甸的重量。叔叔的节俭,对于生活的领悟和家人的照顾都显得普通,却也能从中找到伟岸的一面。
他们前两日母亲随笔了一篇“人物传记”,言辞朴素,刻画生动。听说还没完稿,却把母亲逗得开怀大笑。文中主角阳光灿烂,稚嫩可爱,和我经历风雨,不离不弃。有着江南少女的甜美,青涩的开心果——小程。她是我的女友,我们的故事是好友们惦念和追忆的。初中执手至今,大大小小感动喜悦编册成书可以讲完一千零一夜。说是缘分,大多都是彼此喜爱,相互包容,才能一路走来。时过境迁,如今畅想婚后生活的我们却也难免吵吵闹闹,但一觉醒来后两人又是欢呼雀跃。细细想来,我在南京已经生活了十三四个春秋,往事如烟,而最终站在那片灯火阑珊里的人寥寥无几,按捺住心中的波涛汹涌,慕然回首,最让人想念的大都就是这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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