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充斥着谎言和奴性,孤独的荒草到处疯长。无论我们每个人有怎样的弱点,对自由和高贵的追寻永远植根在两种艰难的介入中:拒绝谎言,反抗逼迫。——加缪
一、默尔索是自己生活的局外人,对周遭一切毫不关心。
默尔索,一个普通的办公职员,他是法国文学作家加缪经典代表作《局外人》里的主人公。默尔索日常生活口头禅是“我怎么都行”,对身边发生的一切事物都很冷漠淡定,提不起任何兴趣。
比如,在面对自己亲生母亲的死亡,也是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今天,妈妈死了。也可能是昨天,我不知道。”甚至自己都被判死刑了,在审判大会上,仍是以一个冷血旁观者的态度观察四周人的反应,仿佛自己永远是这个繁杂社会里看客似的。他对生活如此消沉低靡,就是对某事物有意见也懒得争辩的那种人。
二、默尔索被荒诞的定罪判刑,可仍坚持真实自我
可是在另一方面,他又反感神父的祈祷忠告,坚持真实,拒绝谎言,是宁愿被判死刑,也不想自己说些空洞的违心话。虽然被判死刑的理由挺荒诞的,他被指控在母亲的葬礼上没有哭泣;葬后又跑去海滩和情人玛丽约会,看电影;守丧期间还喝咖啡,抽烟。所有的这些再正常不过的生活小事被庭长放大用来做为判默尔索死刑的证剧,显得多么荒唐可笑。
似乎审判人已全忘了当初抓默尔索的理由是因为他防卫过当,开枪杀打死了阿拉伯人。而这个原本入狱的主因却在法院开庭上直接被跳过不讨论了。所有人都在谈论母亲死后默尔索的反应及种种表现。可是默尔索对母亲死后的各种无动于衷,也是他的私家事,并没危害到他人利益,最多道义上遣责批评一下就可解决的事情呢。文中法院审判定罪过程的反常逻辑充满了荒诞又讽刺意味。
三、默尔索在死前跟世界关联,达成和解,展示人物内心的矛盾性
而默尔索对于自己死刑的结果是欣然接受,最后还跟世界达成了和解。
就在默尔索临刑前的最后一晚,平常一直觉得生活平平无奇的他,竟然感知到了夜晚的气味、泥土的气味、盐的气味,连平常暗淡的夜色也活跃起来了,变美妙了不少。他第一次这么亲近这个世界,第一次体验世界的友好,第一次发现自己竟如此幸福。
这里默尔索突然跟现实世界关联起来的结局,有点让人出乎意料。作者似乎向我们暗示了默尔索也不完全是这个世界的局外人,他也渴望在这个荒诞的世界里有尊严的活下去,希望被爱护,也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日常他的漫不经心,只是一种保护色,内心的不满足,寻找生活的新出路一直都在他脑里翻江倒海。这也体现了人性的多元与复杂。
四、卡夫卡笔下格里高尔的大甲虫异化象征
而在观看默尔索荒诞不经的一生时,我脑海里不由自主想到同为荒诞小说卡夫卡《变形记》里的主人公格里高尔。格里高尔在小说里只是一个象征,隐喻。他中途被卡夫卡安排异化了,变成了一只保有人类意识的大甲虫。命运也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格里高尔是一名普遍销售员,日常到处奔波,负担全家人的生活费用,全家小日子倒也马虎过的去。父母亲及妹妹对他还算友好。可自从格里高尔异化成大甲虫后,他丧失了养家赚钱的能力。而要保持整个家庭的日常生活运转,父母亲和妹妹都得出去另谋生路了。这是他们不愿意的事。在他们确认再也不能在格里高尔身上榨取分毫后,开始表现出嫌弃厌恶。唯一的亲妹妹还提出把这个已经废掉的亲哥哥赶出去,彻底断绝关系。
就这样,格里高尔在家人的冷漠无情中,在饥寒交迫下,凄凉无比地离开这个世界。而作为他的亲身父亲,竟然在亲身儿子死后马上无耻地说:“让我们感谢上帝吧!"可谓是荒诞、讽刺之极!偌若上帝有感知,应该把这些无良心的人都打入十八层地狱下,日日受良心的拷打。
这边卡夫卡小说所透出的异化已经不止是格里高尔躯体的异化,更是暗指人心的扭曲异化,价值观的变形,人生的荒谬至及。
五、加缪笔下人性的温情与光辉
相对于卡夫卡赤裸裸地揭露嘲讽社会人心的丑陋,加缪处理手法会温和一些。起码小说中有的人物还是自带着点人性温情与光辉的。
比如,默尔索的老邻居老萨拉玛诺平常是对自己养的狗又打又骂,可当狗有一天走丢了后,又是慌里慌张,又是焦虑不安,又是关门痛哭。对狗的依恋不舍之情跃然纸上。
还有默尔索的情人玛丽,默尔索出事被关在监狱里,玛丽去探监,并对默尔索说,“你会出来的,出来我们就结婚!”并相信默尔索会被无罪释放,他们还会像过去那样一起去游泳。在法庭上等结果玛丽也是焦虑不安,当知道自己的证词对默尔索不利时,又失声痛哭。这里作为情人的玛丽表现都是合乎人情伦理的,透露着对默尔索不幸的关爱与悲伤。
又有朋友马松来力挺说他是个正直的人,雷蒙也作证说他是无辜的。
可见默尔索起码还有爱情,友情在。他并不是孤单无依的。由此我们也可知加缪对笔下的人物刻画还是怀着慈悲之心的。
六、加缪对活在当下人生价值的激情与肯定
作者加缪曾说过,确认生命中的荒诞感,不可能是一个终点,而恰恰是一个开始。这也在他的一本哲学随笔《西西弗斯的神话》里得到很好的体现。加缪认为西西弗斯往返推巨石是件快乐幸福的事,在推动巨石的过程中,有强大的自我意识作支撑,焕发强大的生命之光。这也是弗弗西斯对现实世界荒诞的最强扺抗。
拉回到现代当中来,平凡如我们也会面临到生命中的某些荒诞事件,但不能以此作为颓废消极的借口。一个人在世上总共也只有三万多的日子可过,我们更应当在有限的生命里做出些对自己有意义有价值的事,才不冤在这人世走一遭。另外死亡也不是万能解药,唯一出路,唯有自我奋进,努力向前,才能在人生征途上熠熠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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