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端午回乡亦有四月有余,那时节记忆最深刻的还是叔叔的去世,而今回到家乡看到婶婶记忆再次被拉回了四个月前。
叔叔刚去世的那几天,全家人对于叔叔的死亡都在无尽的沉痛之中。尤其记忆深刻的是叔叔的身体从车上抬下来的那一刻,婶婶心如死灰的哀痛,只有不停的拍打着叔叔的脸庞,一直不断呼唤着叫着叔叔的名字。全家人都在,我在,爷爷在,旁系的亲属还有几个姑姑们都在,准备葬礼的人进进出出相继而来。
我泪眼婆娑,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是爷爷。我酸了鼻子隐忍的眼泪,呛了自己猛烈的咳嗽了两下,我抱起爷爷哭了起来,沉浸在情绪之中。爷爷语气中透漏着无奈的说道,就听说在外面突然晕倒了,打电话叫了救护车,救护车也没救过来又回去了,说没就没了~
叔叔是有心脏病的,三年前做过了搭桥手术,手术前医生就告知,这个病及时手术成功后面也会随时出现问题,家属务必要做好心理准备。三年过后,叔叔如预言一样离开,留下了婶婶和他还未成家的孩子。我一直难过,难过的是叔叔的去世来的那么猝不及防,没有一句离别的告白,没有额外的嘱托,没有对这个世界认真的看完最后一眼。我感叹于,生命无外乎一瞬之间,说走就走,走了就是永远的离别。
今天再次见到婶婶,时隔四月之后她的嗓音还如叔叔去世那天一样沙哑着的。听妈妈说,婶婶的身子一直未好,吃过药算过命,都没有恢复痊愈。我说,那是心神所伤,并不是疾病之苦,这种伤只能靠时间来磨合。婶婶见到我并没有一如过往的亲昵热络,只寒暄的问了我一句,回来了?我说:昨儿晚上刚到,我妈出门了我去看看。婶婶嗯了一句,我俩并未停留的就这样擦肩而过。
我还想和婶婶多说两句,询问一下近来是否还好,有没有身体部愈还需要去看医生,家里活儿多不多,需要帮忙的时候叫上我妈和弟弟。而婶婶的淡然让我明白,大概我的回乡再次让她想起来了已故的叔叔。我一年极少回家,每次回家也都是逢年过节,上次回家却恰巧遇到了叔叔的去世。整个葬礼的过程我都参与到,固然会让婶婶想起来那段过往。
时间,大概真的是治愈的最好良药。虽然婶婶还未走出,气色却也有所好转,我妈说偶尔也会有笑容挂在脸上,只是不常有。我想,那便好。想起上次离开家乡之际,我亦是久久不能从叔叔的不辞而别的情绪中走出,离家途中,路有多长我的眼泪就流了有多久。我感叹生命的无常,感叹亲人们会不断的离开,想象着如若那一天身边的人都会相继老去我该怎么办?想着想着,便陷入了悲伤情绪的深渊中无法自拔。
后来在一本书中看到这样一段话,让我释怀了很多。书中说到:我知道,万物都有尽头,你只需要满足于能及时欣赏他们就好。是呀,为人父母为人子女总要有一天,身边的亲人白发爬满双鬓,而我们能做好的不过就是在有生之年把握所有的美好而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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