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东西

我问东西

想什么呢

我吗

我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呗

呵呵，你开玩笑吧，讲点正经的

让我想想

话说我不晓得怎么回事来到这个世界上也是许多年了。我也没做错什么吧，谁知道呢，老想回去，又不清楚回哪去，这确实是个问题。这是其一，其二吧，我也总觉得莫名其妙忒幸运，我本来就是一无所有的吧，白挣了这些苦乐酸甜，似乎这些个是宝贝呢，你要它大它就大，要它小它就小，这些个家当谁也抢不走的。要说活着什么感觉呢，我看见我自己东南西北角角落落地跑，就像城市的洒水车一样，着实稀奇，不过也着实没怎么稀奇。我的未来？我先谈谈过去吧。过去是无边无际，因为我没有看到边际在哪里，过去就像布满地球表层的土，它应该是会呼吸的，现在很多地方被铺上了水泥路，我也就看不清它了。未来像是，一座山丘，翻过去又是一座，一座接着一座，最高最高也是不高的，过了喜马拉雅还有天，怎么能比天高呢。所以我说我有点像是在爬，我在地上，高了去了也觉得是在爬。所以我老是望天上的云。

这是悲观主义吗

什么是乐观呢。白脸翻过去就是黑脸。

黑脸翻过来还是白脸呢

说得倒也是

你都是这么讲话的吗，没人理你吧。

呵，那你呢

我，我不就是你吗

我是觉得他们都像我，还不晓得是我像他们。他们是路上的人，有小孩有老人，有人兴高采烈有人灰头土脸，还有猫猫狗狗呢，他们是还没睡醒的人，天上的云，他们是已经拔出淤泥了，我总觉得他们在望着我们，就像我望着锅里正在烧的水。我冷静地望着它即将沸腾，就像他们冷静地望着我们生出一批又死一批。我总是莫名其妙有种绝望又有一种信心，你会这样吗。因为绝望，所以无论如何都觉得不圆满，始终的缺憾，我不清楚人们的骄傲是打哪来的，我觉得我卑微，越骄傲越卑微，这是属性。同时我又有信心，如果世界无穷大，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终也能无穷大，甚至更大呢，我觉得我比奥妙的极致更加奥妙那么一点，所以我一直在摸索，或者说白折腾，真是苦不堪言，而又其乐无穷呢。我是怎么把这异样的两极归一的呢，只要坐着地铁，从城的东头跑到西头。你看一座城市里面不是什么都有吗，人这么无边无际，自然也都有了，有什么奇怪呢，都是杭州。

我觉得你真是稀奇

我吗，还是你呢。我们都是一样的呢

你讲话就跟在走路一样

怎么说呢

走走停停啊

走的时候是风景，停的时候也是风景，你说，有何不可。

我问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