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付,我的行旅包呢?”皮卡车到井后,每个人都在喜气洋洋的卸货。我车前车后查看了一圈,愣是没有发现我的包裹。车斗里面没有,后排座上也没有,东西都卸完了,最终还是没有。
“小付,我说付总,我还专门微信给你交代过,不会就忘了吧。”
小付摸了摸后脑勺,想了想说,“难道真是忘记拿了?出门的时候有点着急,好像真是忘了点东西。”
小付从基地来井上,一个人开着皮卡车,刚刚在最近的县城做完七天隔离。从基地到我们井场有近四百公里,新疆太大了,随便一跑就是百公里起步。
小付是派来给我们做后勤支援的。我们被封控在井场,已经两个多月,眼看着天气变冷,大部分人都还穿着单衣。小付此行肩负着重要使命,给我们带来过冬的衣物,给我们送来基地的温暖。
糟糕的事,他给大部分的人送来了温暖,就加倍寒了我的心。我眼巴巴的盼着他来,他却给我带了个空气。
临近10月份底,气温最低时到了零度。不远处的山尖上,雪一天比一天多,雪线也逐渐往着半山腰下沉。风起时,也渐有寒冷入骨的感觉。
我不能对他有太多的抱怨,不能指着他鼻子开骂。事情已经发生,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和基地人员确认,我的行旅包还在我宿舍的床边原封不动的放着。总算没有丢失在路上,或在他抽烟喝酒隔离时,被不相干的人顺手牵羊偷走。
所幸我还有一套棉工服,这是我去年存放在营房衣柜里的。也算是有先见之明,去年的存货,解决了今年的大问题。
疫情当前,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敢让自己受凉,真要是冷着感冒或是发烧,都是一件顶天麻烦的事情。
小付老家是泸州的,喜欢喝酒,不愧是酒乡传人。他来井场之前,队伍还有两个喜欢喝酒的人,没事也喝一点,但喝不多,主要是气氛不够。
小付到井之后,除了头两天还因忘记带东西而略显愧疚,没有张罗喝酒的心情。接下来的时间里,喝酒就成了他主要的乐趣。从包里掏出带来的两大瓶泸州老窖,就着花生米和一两碟小凉菜,便可喝上半宿。
白酒喝完换啤酒,夺命红乌苏,一捆又一捆。小付估计就是想着来井上喝酒,走的匆匆忙忙,却没忘了带酒。
借酒解千愁,饮酒之人想必是乐于聚集,在离家万里之外,在热闹的觥筹交错间,消磨着对家乡的思念。
隔离在井场,每天就这十来个人在眼前,大眼瞪小眼,也不让进村,更回不了城。愿意锻炼的人就绕着井场转圈,懒散的人就躺在床上看手机。
无聊的时间多了,白天就显得漫长。散步在无人的野径上,到是有点归隐山林的感觉。我不喜喝酒,当他们在酒精里寻求欢愉时,我宁愿一人在小路上慢行。
保持中庸之道,常怀平淡之心。安于现状,习惯孤独。过好当下,静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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